王立道呼呼喘著氣。
“其實我一開始覺得你可能是能力不足導致的。可是,這么大的事,一句能力不足已經不能消除你的錯了。”
“你在下命令時,但凡多和幾個人商議,多用點心思考慮周到點,也不會有這么嚴重的后果。”
王立道一開始就是輕敵了,思慮不周不用心。
否則,他當職這么多年,不該應對得如此糟糕。
“我是按照先例來的。”王立道吼道。
“那你是不是忘記看了,那些面對肆虐瘟病處置不當的官員,是怎么被處置的?”葉文初道,“你不會是覺得,只要參與了人人都對都有獎吧?”
“朝廷還要頒發參與獎?”
王立道回道:“你說的這些都沒用!”
“還是沒有用嗎?看來王大人的能力,全部表現在了自信上。”葉文初說完,門口的父母忽然齊聲道,“處罰王立道,處罰醫署!”
“處罰王立道,處罰醫署!”
一聲一聲,聲音悲壯,氣憤。
王立道嚇得后退,他這幾十年,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
葉文初走到門口,讓大家息怒,她才轉過來對舒世文道:“舒大人,這是民女告王大人第一樁,失職!”
“嗯,”舒世文頷首,問書吏,“可曾記全?”
書吏頷首。
“你繼續。”舒世文回葉文初。
“王大人的第二樁罪,”葉文初道,“是失察!”
“對,”王立道想起來,“你手中也有兩條性命,你為何不提,你這個庸醫,本也沒有資格做大夫。”
葉文初微微頷首:“我這就提了啊,和你好好說說,這兩條人命是怎么來的!”
“事發當天,菊香來我順安康看病,因她咳嗽我疏散了周圍的體弱的病人……”葉文初給所有人描述了當天的狀況,“老婦人突然出現,哭了幾聲就一頭撞在別人的車輪上。”
“車上下來一位漂亮的小姐,也是我的舊識,韓國公府的長寧郡主。長寧郡主正好那幾天要造善業,于是就熱情地將人送到了衙門。”
她說完,聽著的百姓們臉色就古怪起來,這還熱情造善業,這不是針對葉文初,他們都不信。
“我初步驗查過菊香的尸體,她上頜黏膜脫落,我懷疑她是中毒死亡。”葉文初道,“可是我和她丈夫田毅,以及龐大人商量好回到后院,所有的當事人消失了。”
“菊香的尸體,菊香的三個孩子,菊香的男人,以及非要認菊香做女兒的老婦人,都失蹤了。”
王立道呵斥道:“什么叫非要認,她若是陌生人,何至于此?”
“王大人您在行,您說她何至于此呢?”
外面有人替她回答:“為了錢啊!王大人這個也在行吧!”
“對,我也覺得王大人在行,王大人在行的事情真多啊。”葉文初道,“然后神奇的事情發生了,全城的人都議論我治死了人,那位失蹤的老婦人突然出現在城隍廟自殺,王大人立刻來了,摘了我醫牌。”
“老婦自殺了,可是菊香的尸體和田毅父子四人依舊沒有出現。”
王立道一愣,葉文初沖著王立道伸手:“這事情聽著就復雜,王大人是怎么查明是我治死了菊香,從而當機立頓摘了我的醫牌?”
“證據呢,記錄的文書呢?”
“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