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葉文初安慰他,“別急,你也有機會享受你娘死前的痛苦。”
張陽嚇得直抖。
“歪題了,”葉文初起身和舒世文道,“和張陽談買賣的李管事,大約不會和他解釋,他是誰家的李管事。”
“但這個李管事,不只是買了張王氏的性命,他還買了菊香之命。”葉文初道,“菊香是中毒而死,我雖未查到是什么毒,但大概能確認,她是中毒而死。”
菊香的尸體被對方埋了,埋在哪里埋的人都記不清楚,還在找。
“有人告訴菊香她命不久矣,如果她能聽命行事,他們就會給她一筆錢。八十兩,這是菊香的夫君田毅告訴我的。”葉文初道。
舒世文奇怪了一下:“他不是離開了嗎?”
王立道也正想問,田毅明明離開了,怎么可能告訴她,拿了多少賞錢。
“他又回來了!有人將他們父女三人送到慶陽,并警告他們,此生不得回來。”葉文初道,“但他回來了。”
葉文初打量著王立道,王立道眉頭緊蹙,他其實不知事情的詳細細節,但現在葉文初這樣分析后,他差不多已經懂了。
隔著一條街,姚紀茹聽著她的小廝,來回給她回稟。
“人怎么會回來的?慶陽那么遠怎么可能回來的?”她問隨從,明明交代的很清楚,他的隨從也不知道,“會、不會送去的路上,就被人跟蹤著?”
“畢、畢竟圣上和瑾王爺都、都派人一直在外找。”
那么多人暗中找,能找到其實也在常理之中。
“那也是你們辦事不利。”姚紀茹怒道,“滾,繼續聽去。”
隨從又回到衙堂繼續聽葉文初說話。
“人呢?”王立道問葉文初,他在做最后的賭,他覺得葉文初最近很忙,根本無暇關注這個案子,也沒有空去找人。
葉文初道:“你的主子告訴你,她藏得很嚴實,所以你用這樣的語氣來和我要人?”
王立道又羞惱又驚,指著她辯解道:“你胡言亂語。”
“莫急。你有主子我也有靠山,我沒空找人可我靠山有空啊。”葉文初說完,乘風又帶了四個人上來。
田毅和他的三個孩子。十多天不見,田毅瘦脫了相,三個孩子也瘦骨嶙峋續著一口氣一樣。
父子四人跪在堂上,瑟縮著,不敢抬眼看誰。
“田毅,你想說什么就說什么,我能護你父子四人安全。”葉文初道。
“葉醫判!”田毅嚎啕大哭,“他們帶著我們日夜不停的趕路,馬車顛簸,我們父子四人差點死在了車上。”
那車不是鋪著褥子躺著的,而是對面設長凳坐的車。
那樣的車日夜不停的趕路,不管是誰,都受不住。
“幸好進了山西就被攔下來了,要不然……”真得死。
田毅現在想起來,那幾天還是噩夢,給他再多的錢,他都不愿意再重復經歷一遍。
葉文初安慰他,給了糖給三個孩子吃,讓他們坐著,不用跪著。
三個孩子嗦著糖,情緒穩定了不少。
“當日,你們是怎么離開的府衙?你見到了什么人?他們如何交代你的?”葉文初問田毅。
田毅說那天有人來送茶,他本來不喝,可對方兇的很他不敢不喝,喝完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后來是在馬車上顛醒的,中間休息的時候,一個胖胖的中年男人告訴他們,不許回京城,還把錢給他了。
田毅知道的依舊不多,但他說的話卻很可信,因為他還帶著三個孩子。
葉文初讓田毅去一邊休息。
她起身看向王立道:“王大人,真相夠真嗎?”
“這些您查了嗎?”
“您知道有人買命來害我身敗名裂嗎?您知道,有兩個無辜的母親,在這件事中失去了性命嗎?”
“您摘醫牌其實不是重點,重點是,你為什么不查證,就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