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在談事。
葉文初凝眉,沈翼柔聲道:“先回城吧,天快黑了。”
大家從這里告辭,圓智已經在路上等他們了。
回到家里,聞玉和姚仕英以及姚子邑他們都正好回來,葉文初邀請大家一起坐下來,聊這個案子。
“這樣子的話,案子的性質就不一樣了。”姚仕英道,“我記得平順十四年的策論,是湯閣老和國子監馬祭酒以及禮部的阮大人一起,現場出題考試,這一場很有名。”
“聽說翰林院修撰新書時,還將此事寫進本朝聞錄,得以傳世。”
又道:“如果十月十五,他們就在別院聊過,那這個臨時出題,就是假的。”
沈翼端茶啜著,不知在想什么。
葉文初手指點著桌子道,好奇道:“想弄到薛一凡的答題卷,拜讀一下狀元的文采。”
“我可以。”姚子邑將茶盅放下來,“你等一等,我同窗有薛一凡去年策論的文章。”
他跑去同學家,一刻鐘后跑回來,氣喘吁吁將流傳出來的文章鋪在桌子上,道:“我讀過,其中關于節源開流一項,寫得一氣呵成,角度新穎獨到,實在是驚艷。”
大家都圍在一起看,文章是真的寫的好,一氣呵成文采斐然,從這篇文章可以看得出,薛一凡這個狀元當的名副其實。
至少,在葉文初看來,這篇文章很出色。
“所以說,這么漂亮的文章,其實是事先準備好的?”葉頌利道,“作弊?”
眾人一起點頭。
“那查啊,薛一凡哪里人,不是崇德書院的學生嗎?”葉頌利問姚子邑,姚子邑搖頭,“他是青州人,我們都不認識,他殿試過后沒多久,就外放去了平江府吧,好像是!”
那可是最富庶的平江府,三年知府后盆滿缽滿,回到京城有錢開路,定當平步青云直登天!姚子邑他們幾位好友,就曾聊過這個事,對于學子來說,既羨慕又不屑。
“查!”葉文初對馬玲道,“所以你今天可能說對了一句話。”
馬玲問她是哪句。
“你說,長寧郡主為什么這么傻,完全沒有必要去殺無權無勢還沒有她美的張秀瑩。”葉文初低聲道,“或許,長寧郡主殺她,不單純是情殺。”
馬玲驚到脫口喊道:“滅口嗎?因為張秀瑩聽到了明年的試題和內定的狀元?”
“或許中間有其他,但十之八九是這個。”葉文初道,“張秀瑩非常關注春闈,因為劉賢也參加,她識字讀書就是想等劉賢做高官后,她當誥命夫人。”
對春闈、試題很敏感的張秀瑩,在聽到內定狀元的時候,定當是不敢置信的。
“不過,”聞玉提醒她,“韓國公為什么這么做?我的意思,他為什么要內定薛一凡,他不缺薛一凡賄賂的銀子,多少他都不會在乎,所以,薛一凡是不是有什么獨到之處?”
“這可能是一個突破點。”
葉文初頷首,忽然發現沈翼一直沒有說法,她推了推他:“王爺,你想什么呢?”
“在想一件事,但我需要核實。”沈翼道,“此事莫急,我有一個更為大膽的猜測,明日此時,我來告訴你們。”
葉文初說好,她也需要將目前得到的線索,再整理一遍。
“子邑,你們書院里沒有對劉賢的傳聞嗎?畢竟他和郡主有過一段情史,這是私下最喜歡聊的東西。”葉文初問姚子邑。
姚子邑說有。
“劉賢確實很有才華,先生也很看好他,但可惜去年補考一場,他沒有高中,不過,就算高中了他也沒有命。”姚子邑道,“至于他和郡主的事,我們聊的不多,畢竟知道的也不多。”
“對了,有件事告訴你們。”姚子邑道,“韓國公世子今天開始,又重新去讀書了,就在我們班。”
姚先陽昨天封的世子,沒擺酒席,就去祠堂在名字后加了個后綴。
今天姚先陽就去書院繼續讀書了。
“他去讀書?”沈翼都有一些意外。
大家一起吃了晚飯,第二天沈翼去查他想知道的事,還動用了他和袁為民的“私人”關系,走后門去了國子監,開了去年封存的學子的答題卷。
晚上,大家惦記著事,天一黑就跑回來,聽沈翼說他今天查到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