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飯沈翼就去了皇宮,圣上最近瘦了不少,一是因為朝中的事在他手里,他累的沒了閑情逸致,連木頭都收起來了。二是,戶部每隔幾日就來報賬,劉仝帶著人千算萬算后還是要出很多錢,糧草軍餉撫恤金不得不給。
另則是邊疆來報,百姓的損失慘重,他看著沈翼道:“朕剛掌權就出這樣的事,他就是為了惡心朕,往后史書去記,都要說朕天怒人怨,不得助。”
“圣上息怒。他也是讓您亂陣腳,您若亂了也是遂了他的心愿。”
圣上點頭,蔡公公進來添茶,沈翼多看了一眼,蔡公公笑著給他解釋:“張公公得了風寒,最近都在養病。”
怕是不大好,這個年是過不去了。
“代我問好。”沈翼隨口回了沒再問。
“圣上,臣有事和您商量。”沈翼請圣上坐,蔡公公在外守著。
“臣準備出征平亂。”沈翼道,“這一場我不認不行,比心狠我比不過。”
不去親眼看不知道,那么冷的北方,許多人半夜被趕出來,穿著單衣,鞋襪都跑掉了,瑟縮在巷子和街頭……好好的家園突然沒有了,這絕不是他要的結果。
“你去?”圣上當然懂,只要沈翼一走,危險就在他這里,“你和朕細細說。”
兩人聊了很久,直到快上朝的時候,兩人才用了一點早膳,一起去早朝。
朝堂上,為了真奴人進犯的事,爭得不可開交。
“攢了多少年的國庫,這才二十天就過了十之一二了,再有兩個月就能過半,咱們撐不了一年。”
“那你說怎么辦?讓將士啃樹皮去打仗?”
袁為民怒道:“從什么時候開始,我們居然忌憚真奴人?他們連那城墻頭上一根草都不如!”
不是大周人自大,而是真奴人在過往的年歲里,真的不算威脅。
就像一條野狗,不打它咬人,真讓他咬,也不過是條狗!
“本王正欲和各位商議,此番巡視雖不曾去邊疆,但各處雪災嚴重,對百姓來說等同滅頂之災。”沈翼道,“這災、難不只是今冬,明年春天的麥子也會受到波及。”
“所以,戰事必須平息,國庫的錢要留用賑災,若國庫消耗大,將來征稅征賦百姓們也難負擔這些。”
“王爺,您的意思是?”這是陸堯第一次和沈翼見,但陸堯知道了沈翼曾用他去騙姚仕英的事,不但如此,他在余杭也聽過關于沈翼單單槍匹馬去削藩的傳奇事。
“我預備出征。”沈翼對陸堯和眾人道,“一切大事都放下,以平息戰事為主。”
陸堯蹙眉,和眾人一樣,視線下意識就看向了姚文山。
姚文山也是面露驚訝,顯出對沈翼的佩服和不舍。
“邊疆有六將,還要王爺親自去,圣上,臣覺得這六人的職都可以撤了。”袁為民怒道。
“傳朕口諭,將那六個人全部撤職,押送回京。”圣上順勢拍了桌子,吼道,“如若抗旨,就地革職斬殺。”
兵部應了差事。
但是姚文山沒什么反應。
口諭也要能送得到才行,更何況將在外君命不受!
沈翼的決定沒有什么爭執,大家就開始討論,關于平戰的建議,有人建議徹底將真奴滅了,省去以后繼續養一群窩囊廢在邊關吃閑飯。
散朝后,袁為民氣得不得了,他跟著沈翼一起離開,擔憂道:“王爺,此去太過兇險了,您只挑精兵兩千,根本不當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