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拖就拖,他還在等蔡公公。
“蔡公公在夾道里,肯定凍死了。”韓國公并不著急,整個皇宮都在他的手里握著的,他有整個晚上的時間。
圣上沒說話,閉上了眼睛。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低低的議論聲,隨即他們的侍衛在外面回道:“國公爺,太后娘娘生病了,剛傳了太醫去。”
韓國公一愣,猛然看向圣上。
圣上心里也驚訝了一下,但面上卻一派鎮定:“朕不知道。你不去看看?”
“你要敢對太后如何,那今晚就是你的死期。”姚文山扇了圣上一耳光,“蠢貨!”
圣上捂著臉,深吸了口氣:“姚文山,你我之仇不共戴天。”
“你也要有命報才行!”姚文山其實很沒有耐心,姚宏生病了,他很焦慮,現在又聽到太后生病。
現在他用強硬的手段,讓圣上生病退位扶持太子登基,有太后在事半功倍。
所以,太后暫時不能死。
姚文山拂袖而去,邊走邊問侍衛:“蘇大官呢?”
“在仁壽宮里。”
“為什么生病?”
“說是在梳頭,梳著梳著就說暈的很,然后就倒了。”
姚文山進了仁壽宮,值守的太醫正圍著床在給太后診脈,太子焦急地站在床邊,臉色煞白。
“怎么回事?”姚文山喝問道,他看到了躺在床上,昏迷了的太后,“姑母?”
太醫讓開一些位置,姚文山背對著外面,查看太后的氣息情況。
沒死,呼吸是平穩的。
一刻鐘后,太子大發雷霆,傳太醫院幾位太醫進宮來,侍衛挨家去拍門,動靜鬧得特別大。
太子又傳了姚文山的口令,說太醫都在宮中,讓韓國公夫人將姚宏帶到宮中來治病,一則照顧姚宏,一則給太后侍疾。
稍后,太子來找圣上,讓圣上去仁壽宮。
陸先生疑惑,問太子:“為什么去仁壽宮?不在這里?”
“我也不知道。只說讓您押著……護送我父皇去仁壽宮。”太子說著話,都不敢看圣上,圣上將手里的茶盅砸太子身上,“孽障。”
陸先生讓侍衛護送圣上去仁壽宮。
后半夜,雪又開始下了,皇后將沈弘鈺扯起來:“穿好衣服,我們秀安宮偏殿等聞大夫。”
“今晚我們就住那邊。”
沈弘鈺喜歡那邊,跟著皇后兩個人,趁著夜色去了夾道……
這一夜很漫長,宮門開了兩回,一次是徐院正來,徐院正又請了聞玉和另外幾位大夫一起。
一回是國公夫人帶著姚宏來。
眾人都去了仁壽宮。
天亮、早朝。
圣上沒來,蔡公公沒有來,唯有張公公帶著病體出現在金殿上,啞著嗓子道:“太后娘娘鳳體欠安,國公爺和圣上都在侍候。”
“太后娘娘又病了?為何生病?”袁為民道,“不是病才好?”
“太醫還沒說法,奴婢也不大清楚。”張公公道,“這幾日朝堂的事,要各位大人辛苦了。”
袁為民咄咄逼人,問道:“為何張公公您出來,蔡公公呢?”
他這話一問,滿朝的百官都懂了,昨天晚上一定發生了什么事,導致蔡公公失勢,又變成張公公為掌印太監了。
張公公代表著太后和韓國公,蔡公公則代表圣上。
大家懂了,這是韓國公趁著沈翼不在,控制了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