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翼黑著臉,瞪了每一位來看病的人,大家嘻嘻哈哈,看完了也不走,有病的更是歡呼雀躍,還有那手凍裂的,輪到自己時,在地面掄了兩拳。
葉文初看著滴著血的手瞠目結舌:“你剛才干什么去了?”
那年輕人道:“剛才和兄弟過了兩招,沒數失了分寸,手就破了。”
說著,拍開來托他的手給他上藥的軍醫,硬生生杵到葉文初面前:“葉大夫,您給上點藥!”
軍醫在桌子底下踢了年輕人一腳。
“嗯,你坐下來。”葉文初剛要去接手,沈翼的手就伸過來了,冷幽幽地道,“來,督軍親自幫你上藥。”
說完握著手,將人拉到邊上。
那年輕的士兵哪敢反抗。
“打架打的?今天沒有操練,誰許你們動手的?”沈翼漫不經心地道,“初六早上,半個時辰軍拳加練。”
年輕的士兵瞪眼,吞苦瓜一樣卡著喉嚨點頭。
“和你打架的人一起罰,把他喊進來我見見。”沈翼道。
哪有對打的人,可年輕的士兵硬著頭皮出去,求爺爺告奶奶,讓兄弟幫一把,一起領罰。
“有難同擔啊,兄弟們。”
大家摁著他打他,軍營哄鬧成了一團。
葉文初跟著發笑。
軍中都是年輕人,有的也才十六七,鬧起來也就是個孩子。
有了前車之鑒,后面的人規矩多了,有病看病沒病檢查,不敢再自殘。
在軍營待到下午,雖不是人人都有機會讓葉大夫看病,但大家和葉大夫一起看了演出。
演出的項目是說書、戲劇、小曲以及壓軸的節目,乘風舞獅。
舞得很不錯,回京的路上,葉文初道:“年前你去我家送對聯了嗎?我怎么沒看到你?”
“您要想看,上元節我再給您送一回。”乘風興致高昂,覺得自己多了一項能力后,更加自信了。
葉文初點頭:“好的。你的人生新體驗果然了不起。”
乘風洋洋得意。
沈翼扶著葉文初上馬,放了車簾,他將暖手爐遞給她。
“聞玉送信的事你可知道?”沈翼道。
“知道。昨天晚上我給他按摩的時候,還在聊這件事。”葉文初道,“阮婕妤進宮前的事你查了嗎?”
沈翼昨天下午讓人細查的。
“她進宮的時候十三歲,家里給他定了親事。”沈翼道,“被選中后就退了婚,那個男子也沒鬧,還在讀書。”
葉文初非常好奇:“我昨晚做夢都在想,她讓她家里人跑,是私人的事,還是和姚家有關。”
“你一定要讓人盯著她家。”
沈翼點頭。
“我有件事告訴你。”葉文初把太子找她的是告訴沈翼,沈翼凝眉,“她也是有分寸的人,或許一時迷了心,過幾日就好了。”
“你去,確實好一點。”
葉文初坐過來,和他小聲說了幾句,沈翼凝眉,語氣不爽:“她想幾月?”
“魯玉嬌悄悄和我是說,她想過了夏天。你是不是要幫歸去準備房子?”葉文初道,“你是他主子,這事兒你得想,還要找冰人,準備彩禮,他父母可尚在?都是事兒。”
“你不高興?魯玉嬌的身份配不上歸去?”
沈翼神色淡淡地道:“高興,當然!”
五月季穎之完婚,八月辦歸去的婚事……一年便過完了。
沈翼不想說話。
馬車進城,田雨在家門口等她,葉文初奇怪道:“找我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