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道凉原是聽著,聽了一半吩咐學生:“將葉醫判用的稿紙仔細收著。”
回頭他再看一看,好復習。
這一課葉文初自己說得也很開心,發現講課很有成就感,尤其是聽課的人求知若渴的眼神,非常能激勵授課人。
下課后,沈翼邀請她去瑾王府,詳細地再給他說后面的內容。
“后面很多東西,你不如告訴我,你想聽什么?”葉文初問他,沈翼道,“關于簡便的心算方法,以及你所說的土地面積的計算,和上一次你計算稅收額度,什么進、出、耗損、等等的方法。”
心真大!葉文初道:“那王爺記得給學費。”
“肯定給。請葉醫判來安排課時,多少錢都行。”沈翼笑著道。
葉文初開了天價,沈翼嘆氣道:“看來,我請個先生,就能讓自己破產。將來娶妻聘禮又要重新攢。”
葉文初哭笑不得:“王爺這么窮,就不要娶妻了吧,忍一忍一輩子就過去了。”
“什么都能忍,此事不行。”
葉文初不和他說了,去找個臨江王聊天。
隔了兩日,她開始送請柬,請朝中官員吃飯。
這一日,新開的葉氏廣州菜館開的是流水席,從中午到晚上,人來人往。
葉家一家人都累的不得了,第二天全家都沒出門,在家里躺了一天,晚上魯志杰一家人來吃飯,大家才起來。
“歸去沒說回來嗎?”葉文初問魯玉嬌,魯玉嬌躺在炕上,苦哈哈地道,“四小姐,您說王爺會不會讓他留守邊疆了?”
葉文初也躺著的,打了哈欠:“不會的。”
“為什么?他那么聰明有本事,留在邊疆掌兵權,對王爺來說是保障啊。”魯玉嬌側躺著,“我和我爹是這樣討論的,我還想,如果他真的在那邊,那我也就跟著去了。”
葉文初覺得不會,沈翼不會留歸去三個人在邊疆。
“任何事過猶不及。”葉文初低聲道,“兵權在姚文山的手中,還是被王爺掌控,對圣上來說,本質沒有區別。”
魯玉嬌很驚愕。
“所以呢?”她沒有想到這一層,“圣上會不相信王爺嗎?”
葉文初見她眼睛有些渾,讓她將手腕給自己,她一邊號脈一邊道:“圣上相信他,他就更不能肆無忌憚啊。再說圣上相信了,那太子呢?將來的太子呢,總之這之間有個分寸和度,需得把握。”
魯玉嬌點了點頭。
“你說得很有道理,那我不急了,安安心心等他回來就行了。”魯玉嬌問道,“我身體不好嗎?”
葉文初給她拿了一瓶藥:“心火大。吃三天,一次三粒,多喝水。”
“認識大夫真好!”魯玉嬌特別高興。
果然,葉文初料的沒有錯,歸去三個人二月初四就回來了。
沈翼將歸去的父母請到京城,和魯志杰一家見面。歸去本名周陵,在山東也是書香門第,若不是因為認識沈翼,他如今也肯定入朝為官了。
二月初九是春闈,一連三場,二月十二結束。
放榜后,今年春闈取前十五,比往年多要多。
崇德書院也是歷史最多名額,高中了八名學子。
姚子邑落榜了,這結果并不意外,他自己很高興,說是不虛努力!
“你后面做什么打算?”聞玉問他,姚子邑很輕松,“我和宋先生說好了,留在書院教書。”
聞玉覺得不錯:“那你好好做,將來桃李滿天下,學生權傾朝野,你的成就更高。”
姚子邑抱拳,笑著道:“托福了!”
二月二十三,放榜的第二天,姚氏三族被押到刑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