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翼將信看了兩遍,收好疊了起來,和袁集呈道:“先放我這里。”
袁集呈此刻很一來沈翼和葉文初,他指著抽屜里:“您、您再看別的?”
“好!”沈翼沒有客氣,去桌后坐下,葉文初給他讓位置,她在琢磨另一件事。
舒世文忽然起身往外走,葉文初喊他:“舒大人,您干什么去?”
舒世文狀態不好,葉文初也怕他出事。
“師妹!”舒世文聲音干啞,“我想到一件大理寺積壓的舊案,回去找來,你等我一下。”
一句師妹,葉文初的眼淚沒忍住,點了點頭,叮囑陪著舒世文的幕僚照顧著。
葉文初此時此刻,腦子也沒有清醒。
她的人生中,第一次這樣直面的,去面對在乎的人離開。
聞玉握著她的手,安慰她,葉文初看著他便開始掉眼淚,聞玉將帕子給她,低聲道:“你要不要去休息一會兒?”
她快馬趕回來,兩天沒合眼了,情緒和狀態都不好。
“不用,也睡不著。”葉文初搖頭,回房里去看信。
臨江王由臨江王妃推著來了袁府,一起來的還有宣平侯和會寧侯,沈翼看到他父親,便將信給他。
“父親,您聞聞這個墨香!”沈翼不認識這個字體,但這墨香很特別,有股淺淡的奇怪的香,像松香。
臨江王聞著,瞇了瞇眼:“確實熟悉,我的信匣打開時,也能聞得到這樣的香?”
墨的制法有很多種,每個墨匠的喜好和手法也不相同,而使用者也會根據喜好去挑選。不但如此,墨的香氣也會不同,因為墨匠會在制作的過程中,添加屬于自己的標志性的香氣和配方。
松香并非少見稀奇,但在這個時候聞見,必然是要格外留意的。
“我回去找找。”臨江王將信收了,問沈翼,“難道袁閣老的去世,有疑問?”
沈翼低聲道:“還不能確認,葉醫判在查。”
“不會吧。”會寧侯沉聲道,“這、這是在家中!”
他的意思,人在家里,如果是被害那不就是家里人有問題。
“一切皆有可能。”宣平侯道,“袁閣老現在是首輔,涉及的事也多。”
會寧侯點了點頭。
“我去上柱香,這就回家去找信。”臨江王四個人去上香。
舒世文回來了。
“師妹。”舒世文將一個褪色的卷宗給葉文初,“你看這個,二十年前的一個記錄,還不能說是案子。我還是六年前上任時,抽查卷宗房,看到了這個,當時看完隨手插回去。”
大家都圍過來看卷宗。
當時大理寺卿姓邵,邵大人和當時的太醫院王院正是好友,有一天王院正在夜里值守的時候摔了一跤,當時五十六歲王太醫,早上被人發現時就已經去世了。
太醫查后定為心絞痛梗死,邵大人探望的時候,發現王院正的指甲非常干凈,他認為王院正的死有問題。
邵大人的意思,人除非是當場斃命,否則在死前在有意識的前提下都會有自救的行為。
手扣地板、抓東西……所以,死者的手上和指甲里多數會留下一些痕跡,但王院正沒有。
邵大人質疑太醫院,問他們有沒有病癥是可以立刻猝死,完全不掙扎的。
但可惜,邵大人把雖把這個案子立了,但其后他一直沒有查到線索,半年后邵大人在一次和同僚喝酒的晚上,醉死在自己的書房。
“你有什么想法?”舒世文問葉文初,葉文初道,“我不反對他的質疑,但要說和袁閣老一樣,這個卷宗上的信息就太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