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的地方就有爭斗。
就算是修士,也不都是六根清凈、處事無為。
話說回來,就算是自詡六根清凈的佛門修士不也有為佛法理解不同而爭斗的時候么?
因而只要還是人,爭斗就是天性。
水陸法會的演武大會就是為了抒發這種天性而存在。
從膳堂內走出來的修士們一個個都激蕩著澎湃的法力波動,那是素齋宴的諸多齋菜所帶來的,使得他們此刻就仿佛是打了雞血一般,急迫地想要在擂臺上發泄一二。
“我們現在要去的地方是大佛寺的武場,那里有著特地為比武而設置的多重禁制,想要在演武大會中一展所長的修士都可以進入其中。不過白天的演武大會一般會限定靈劫期及其以上的修士不得參加。到晚上,才是那些大能修士的表演舞臺。”
在三牛道人的引領下,羅文一行人也是隨著大潮來到了大佛寺的武場。
直到走到這里,他們才發現,原來大佛寺的那尊萬法金佛竟然就是豎立在武場的正中央!
恐怕武場的禁制陣法核心就是在這萬法金佛之內!
而一進入武場的周邊范圍之內,原本零零散散自主行動的修士們便是各尋各家、各找各媽,按照各個門派匯聚起來。
就是那三牛道人,也在一個小弟子的招呼下,無奈與羅文等人告別,回到了他的六九宗。
“果然,雖說這演武大會明面上是點到即止的法術切磋,但一入此地身不由己,每一個修士都代表著他們身后的門派,怕是輕易認輸不得。”看著三牛道人的背影,羅文不禁想道。
隨后,他就帶著門徒們尋了個散修聚集的地方,準備做一個美美的觀眾。
但事與愿違,一個面相熟悉的小沙彌很快就找上了他們。
“阿彌陀佛!”小沙彌來到羅文的面前,悄悄地翻了個白眼,“西門施主,近來安好?”
羅文想了想,恍然大悟:“你就是跑快遞的那個小和尚!”
小沙彌連忙拼命眨眼:“施主,你說的是誰,我不知道咧。”
羅文笑道:“是普善大師醒了嗎?”
小沙彌這才略微點頭道:“是的,方丈在不久前突然蘇醒,隨后在與濟坡師兄略微交談幾句之后,便是命我等弟子來尋你……哎,施主您站在這里,就像是黑夜中的燭光,匯聚著所有人的視線,我就想找不到你都不行。您快隨我來吧,我還從來沒見過方丈這么著急。”
“呵呵。”羅文微微笑道,“那就走吧。”
沒什么理由拒絕,而且三牛道人剛走,正好換一個導游。
隨后,羅文便帶著一眾門徒來到了云崖寺的門人弟子所聚集的地方。
云崖寺的兩邊分別站著玄機門和青云宗,這三個門派同氣連枝,關系依然緊密。
而普善大師便是坐在一塊蒲團之上,被一眾弟子擁護著。
只是他明明剛從頓悟中蘇醒,臉上表情卻并不是那種恍然大悟的超脫,反而是被一層朦朦朧朧的霧氣所掩蓋,茫茫然不知所措。
“是頓悟失敗了嗎?”
羅文不禁心中疑惑。
雖然他完全不知道頓悟有沒有“失敗”一說,但普善大師現在給人的感覺,大抵上就是如此。
人群中,濟坡和尚見到羅文一行的到來,頓時雙目一亮,快步走來:“西門宗主,你可算來了!”
羅文無奈嘆道:“今次怎么知道叫我宗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