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轟——”
大地出現微微晃動,山河仿佛稍微傾斜了一點,夕陽倒掛在大漠上,天地仿佛都融匯在一起。
空氣里涌動著腥味,刺激得商云牧嗆咳了好一陣。
他站在西涼和羌族的邊界線上,也就是九州著名的河西大漠,有種莫名的抗拒。
這里因為與暴動的塞外羌族相連,長年戰火連綿,草木沐血,所以大風中攜帶著一股血味,刺激得他的鼻部很是不適。他從小就對氣味很敏感,感到喉嚨一陣窒息,被嗆得咳嗽了三聲,稍微平緩后,地面竟然劇烈地開始晃動起來,一時間仿佛山河破碎,天崩地裂。
河西大漠上紅色的妖風陣陣,突然吹得三人都睜不開眼睛。
如果從很高的地方俯瞰而下,能看見周圍形成的四個猩紅色的風暴都正朝這邊卷動而來,周圍連帶著金色的沙塵,就像大風掀起一堆零零碎碎的落葉。
“這風怎么是紅色的!”商云牧嘶啞著低語,他喉嚨里的水分似乎在悄然消失,越發感到干澀,于是又是幾聲劇烈的咳嗽。
怪風很大,他始終閉著眼眸,完全睜不開來。
這風似乎和在遺跡中出現的風十分相似!
雖然期間嘗試過睜開眼睛,露出一道眼縫看看外面的情況,但是紅色的狂風中帶著大量的沙礫,很快就會進入商云牧的眼底,然后紅腫得流出眼淚。
這樣的情形就像瞎了眼睛一樣,完全置身在茫茫的黑暗之中,恐懼、不安和焦躁。風中流動著血腥味更是加劇著他心中的害怕,他覺得這里和屠宰場有點像,腳邊踩到森然的白骨后發出吱吱聲。
過了好一會,風沙還沒有停止,血腥味已經越來越重了,商云牧維持呼吸甚是費力,怒道:“該死,這風怎么還不停,我身上的水怎么就像被抽走一樣,越來越少了。”
和少年身體變差的狀況截然不同,許褚和曹憲兒處在紅色的風流漩渦里,漸漸適應了風暴,竟然毫無被影響到,眼睛也開始睜著,身上更沒有任何異樣。
曹憲兒疑惑地抓著商云牧的胳膊,害怕他會站不穩腳跟,然后被大風卷走,“你怎么了?為什么我們一點沒事,而你都出汗了。”
商云牧搖了搖頭。說來也奇怪,他是土生土長的西部農村人,從小就耐風沙,甚至可以一天一夜不飲一滴水,但是一處在這紅色的風中,他卻饑渴難耐。
“我覺得身體的液體像是受到什么東西的召喚一樣,正在快速流失著……”商云牧的臉色變得蒼白,身上的骨頭發出沙沙的細響,同時手臂青筋暴起……
這不是流失,分明是體內的水分正被一種外力抽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