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珈醒來時只覺四肢百骸熱氣奔涌,口舌更是似火灼一般。
大約是昏迷的久了,眼前還不甚清明,他抬手要去拿石臺旁的雪水,卻不小心打翻了碗,雪狼白色的身影已從洞外飛奔而至,帶進一地風雪。
感受到冰雪的涼意,身體才舒服了一些,他扶著石榻便要起身,一只手繞過身前,穩穩的扶住了他。
他心中了然,任憑那人扶著他坐起,再重新盛了雪水端至跟前。
“公子,這個我來就好。”辛星踏進巖洞時正看到此景,一把搶過盛著雪水的碗。
辛星本來就對花珈沒什么好感,更想不明白公子為何還要在這茫茫雪原上陪著他這許多天,搞的自己往來送信還要爬個雪山。
她胡亂伸手把碗遞至花珈面前,“給,喝吧!”
瓷碗一陣晃蕩,雪水灑了小半到衣服前襟,花珈這才發覺原本破爛不堪的衣衫已被換過。
他抬眼撞上木梓焱的目光,隨手撫過衣襟,眼波一轉,“我不喜穿別人的衣服。”
木梓焱:“這衣服漿洗后未曾穿過。”
“這鞋子顏色和衣服不搭。”他指了指鞋子。
“我讓人再送一雙過來。”
“這包扎的也太丑了”他抬起手臂。
“……”
辛星見花珈在公子面前拽的二五八萬似的,氣不打一出來。
“受傷了不起啊,要不是公子又回去谷底暗河為你尋來火珊瑚,還差點深陷險境,你會有命活到現在,還在這里挑三揀四的……”
“不好意思,精致慣了,受不得委屈。”他對著辛星抱歉的一笑,水波盈盈的眼睛里閃動著萬般光彩。
“你……”辛星氣結,索性轉過頭眼不見為凈。
她突然又像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轉向木梓焱:“對了,公子,你不是說你有一故友身患寒疾,久治不愈,這火珊瑚治療寒疾可比其他勞什子有用多了,我當時怎么沒有想到。”
她三步并做兩步湊到木梓焱跟前,身形一晃,整個身上的銀飾叮當作響。
“公子,剩下的火珊瑚在哪兒,我有辦法幫你朋友藥到病除。”她得意的說。
“額,已經全部用完了。”木梓焱略顯遲疑的答。
“什么?那么大一株,全給這個瘋子用了?”辛星一手指著花珈,大睜杏眼,不可置信。
“那可是百年難尋的火珊瑚!!”
“用了就用了,你也說過瓊州珠崖火烈獸也可醫這種寒疾,再去獵得不就是了。”
木梓焱并不覺得不妥,只是想起月霄霽,眼中擔憂之色還是一閃而過。
“說得容易,瓊州珠崖可比陰陽界兇險的多……”辛星遺憾的撇撇嘴。
她也沒見過火珊瑚,本來聽阿楚說公子要再去暗河尋什么火珊瑚,擔心的要死,后來得知公子找到了火珊瑚,便趕來見識一下,沒想到竟已全部入藥給了這個到哪兒哪兒就亂的災星。
“你腿上的傷怎么樣了?”木梓焱感覺花珈在打量他,便岔開辛星話題。
當日祭臺坍塌之時,辛星的腿被亂石砸傷,幸得雪狼所救,他們三人和雪狼躲進巖壁浮雕后的洞穴里,避過了神樹陷落時引發的地震。
后來才又在巖壁后尋得前人進出祭壇鑿的穴道,平安出了山谷。
“沒什么大礙了,趙恒笨手笨腳的,我要再不好起來,不二茶莊的小藥房都快被他搞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