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氏心里想些啥,溫老大可猜不到。
但有一點,他娘跟他爹打成這樣,他可不信他娘好好照顧他爹。萬一他娘一時發瘋,真的把他爹給弄死了,那這事兒可就嚴重了。
倒不是溫老大對他爹有多大的孝心,而是,他爹就算是要死,也不能這樣死。
還有,他爹不能這時候死!
他兒子可就要快下場了,若是他爹這會兒死了,他兒子為了一個好名聲,就得為他這過世的祖父守制三年。
三年時間,他兒子可耽擱不起。
當然,他溫老大也等不起三年。
他現在想的是,若是他兒子能一年就中,那他才是真正的揚眉吐氣。
高氏也不知道溫老大心里想些什么,但看到溫老大不搭理她的樣子,高氏就委屈,覺得這大兒子跟他離了心。
但從頭到尾,高氏都沒想過自己對二兒子的偏心,對其他的兒子是怎么的不公平。
高氏很想喊住溫老大,但最終還是沒有喊出口。
她這次是被溫懷仁打得很慘,這身子也是疼得很。
等到溫老大背著溫懷仁離開,高氏這才發出了哼哼聲。
疼!
真疼!
高氏想要喊個人來幫她一把,可沒人可喊。
大兒媳婦劉氏,從來就是個不好使喚的。
加上劉氏給老溫家生了倆大小子,尤其是大兒子溫成才,可是被當做老溫家的希望。
至于二兒媳婦小高氏,是高氏的娘家侄女,但是溫老二這次做的事情,是真的擺高氏給傷到了。
因為這二兒子的緣故,高氏也就不想看到小高氏。
可是等她掙扎了好一會兒才站起來,感覺腰桿兒不對勁,高氏終于還是喊了小高氏進來。
請大夫吧!
沒錢!
小高氏可憐巴巴地望著高氏,道:“姑母,剛才,到底咋回事啊?成功他爹剛才說您把公爹給打死了!”
“那個小畜生胡說八道!”
高氏氣吼吼地開口,“明明是他推了他爹一把,反倒是把臟水往我身上潑!”
“這幸好是他爹沒事兒,要不然,我還不得背上一個謀殺親夫的罪名?”
“這個小畜生,他跑哪兒去了?”
高氏想到溫老二往自己身上潑的臟水,這個心口就跟刀扎一樣。這么多年的偏寵,咋就疼出了這么一個白眼狼。
“姑母,成功他爹剛才跑出來,沒一會的時間就帶這個包袱出門了!”
“啥?!”
聽到小高氏的話,高氏也是傻眼了。
聽小高氏這話的意思,分明就是溫老二畏罪潛逃了。
……
溫老二的確是畏罪潛逃了!
他雖然喊出了“娘把爹殺了”這樣的話語,但也知道假的就是假的,他娘不可能為他扛下這個罪名。
所以,溫老二就落跑了!
將家里所有的銀錢都給帶上了,一文錢都沒給小高氏和兒子留。
溫老二心里很清楚,這可是弒父的罪名,絕對是斬立決。
只要被官府逮到,他就死定了。
他不想死!
所以,這個家是不能回了。
媳婦兒,不能要了,兒子,也不要了!
他要是在外面能混出個人樣來,了不起改名換姓,重新成親生子。
在那么短的時間里,溫老二已經把自己的未來給盤算好了。
所以,他毅然決然地帶了家里所有的錢財跑路。非但如此,他還把小高氏的首飾都給帶上了,這些,也都是能換些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