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蘆花棉襖的事情鬧出來，石坪村人人都說高氏歹毒，而溫懷仁當時一副被蒙在鼓里的樣子，為此還跟高氏大打出手。
村里人譴責的目標主要是高氏。
但今兒個，溫懷仁氣急之下脫口而出的真相，讓外面圍觀的村民都是開了眼界。
“走了，走了，沒啥好看的！”
“一家子都不是好東西。”
“這還真的是兩口子，都是一樣的歹毒心腸！”
“以后啊，離這一家子遠著點吧！”
“是得遠著點兒，這都是啥人性啊！”
“走，走，走，一窩子的不是東西，臟了爺的眼！”
一陣陣的議論聲中，圍觀看熱鬧的村里人還真的就散了。
現在不是農忙，大家都挺閑，愛看個熱鬧。可這熱鬧也是分很多種的，有些熱鬧，看著鬧心，那還不如不看。
如今溫家老宅的熱鬧，就是讓人看了鬧心窩火的。
圍觀的村里人散去，但溫家老宅這邊的鬧騰還沒完。
挨了高氏好一頓打的溫懷仁，現在是哪哪兒都疼，尤其是腦殼疼。
他想要打回去，但高氏卻不給他這個機會，直接就回了堂屋，并且關了門。
溫懷仁最終只能氣悶地回了他自個兒那邊住的屋子，也不知道腦袋里在想些什么。
反正一直等溫老大瘸著腿，提著豬肉回來，老宅這邊的院子里都是安靜得很。
而在溫老大提著豬肉回來的時候，高氏第一個沖了出來，瞧那樣子，分明就是一直在門口盯著的。
溫老大都沒反應過來，手里提著的豬肉已經被他娘給搶了去。
然后，堂屋的門又一次關了上去。
“當家的！”
劉氏則趁機從自家屋里探出頭，沖著溫老大小聲招呼。
溫老大看到劉氏那鬼鬼祟祟的樣子，壓下心頭的疑惑，一瘸一拐地回了屋里。
“出啥事了嗎？”
溫老大皺著眉頭。
劉氏也不知道事情的全部過程，畢竟，她不是一直在場。但這并不妨礙她發揮想象力。
最終，劉氏將事情的真相說了個七七八八。
至于溫老大聽到他娘給他爹驅邪的事兒作何感想，那就只有溫老大自己知道了。
……
溫錦被季氏抱著離開了老宅這邊后，沒多久就從季氏的身上下來，自己走路。
季氏握緊了溫錦的小手，幾次三番扭頭望向溫錦，想要說話，卻最終是啥也沒說。
“娘，您要說什么？”
溫錦看她娘這樣子，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沒，沒什么。”
季氏連忙搖搖頭。
“娘親！”
溫錦望向季氏，晃了晃她的手，撒嬌地開口。
“錦兒，娘就是想說，你爺的事情，你別太傷心！”
“娘，我不傷心！”
傷心？
開什么玩笑？
從頭到尾，她對于這爺、這奶就沒抱過希望，有所期待，才會失望，才會傷心。
“娘，你也別生氣！”
“不值當！”
溫錦沒對溫懷仁這個當爺爺的抱期待，但她覺得她娘應該沒察覺出溫懷仁的真面目，這會兒心里應該是憋著氣的。
“娘不生氣，娘，早該想到的！”
季氏沖著溫錦笑笑，聲音稍稍有那么點兒帶著鼻音。
顯然，她的心情，并不像她嘴上說的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