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兒,我覺得吧,這些事情,不是你需要操心的!”
秋香看溫錦這著急的樣子,抬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胳膊,“這是大人需要考慮的事情,你呢,還小,著急也沒用。”
“……”
聽到秋香如此言語,溫錦直接無語了。
這話,乍一聽,真對。
但事實上卻根本不是這么回事。
覆巢之下無完卵!
不說上輩子跟嚴恒和楊氏的情分,單單是這輩子,她認了兩人為干爹和干娘,已然是跟他們站在同一條船上。
若是船沉了,那么,她們一家人也都會跟著沉入深淵。
但這種話,明顯是不好說的太直白。
畢竟,秋香是無法理解她對嚴恒和楊氏的感情。
自然的,秋香也就無法明白,他們之間的聯系有多緊密。
“還有啊,陛下信任嚴大人,那么,就算是有人想要陷害嚴大人,陛下那里也是會擋下來的。”
秋香再次開口,卻是一下說到了要害上。
洗冤司,無疑是一個注定要得罪人的衙門。
不管是誰做了洗冤司的司長,除非是他不作為,只要他做事兒,那就肯定要得罪人。
官場上,嚴禁黨同伐異。
也就是人們常說的,為官,不得結黨。
可惜,只要做了官,那么,除非是不想往上爬,不然的話,結黨是必然的。這一點,不管是在哪個朝代,哪位帝王在位,都是難以避免的。
事實上,皇帝自己也明白,結黨是無法禁絕的。
而皇帝所謂的不準結黨,說白了就是嚴禁黨錮黨爭。
若是結黨能促進朝廷施政,怕是皇帝都會鼓動結黨,甚至可能會親自下場。
只是,皇帝作為裁判,一旦親自下場黨爭,若是贏了還好,若是輸了,皇帝就只能縮在宮里,從此當個木雕泥塑的吉祥物。
溫錦琢磨著秋香的言語,微微點了點頭,道:“陛下會給干爹撐腰倒是真的。”
“可現在的問題是,那些人如果發現玩陰的不成,未必不會鋌而走險。”
溫錦這可不是在信口雌黃。
朝堂之爭,本來呢,只是理念之爭,可一旦這理念之爭達到了一個臨界點,那么,暴力將會介入。
就像是某些人常說的,不能解決問題,那就解決提出問題的人。
沒有了提出問題的人,這問題就算是存在,也不會影響到其他人,自然也就沒了人管。
朝堂上的那些個貪官,干正事兒的本事可能為零,但是讓他們玩弄陰謀算計,都是非常厲害的。
陰謀算計若是還無法解決問題,那么,他們就必然會從根子上解決掉給他們制造麻煩的人。
千里當官只為財。
誰斷了他們的財路,那自然是他們的死敵。
到了必要的時候,就算是換個皇帝,也無不可。
想到這個,溫錦是徹徹底底不淡定了。
如果說之前還有皇帝做擔保,那么,必要的時候,這些人換皇帝都有可能。
在歷史上,這樣的事情沒少發生。
這天下,明著來講,是皇帝當家作主,但事實上,皇帝在上,高高在上。他要統治這天下,還是要依靠下面的臣子。
帝王之術,平衡之道。
打一派,拉一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