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鈺微瞇著眼睛看向聲音的來處,只見李茂端著酒杯走了過來,這老狐貍怎么會知道?
不過看到他身側的禮部尚書,還有什么不明白的了,那老小子哎!真的是話多誤事……
禮部尚書他是帶著任務來的,魏王可是在出發之前就千叮嚀萬囑咐要他跟西秦國兩大掌權的丞相搞好關系。
必要時送點黃白之物也不是不可以的,只要能跟西秦國和談取得成功就好。
管鈺看著禮部尚書那張滿臉皺紋看似正直無比的老臉,如今卻阿諛奉承的樣子。
心頭是難受至極,前世讀到與此相近的歷史還沒有什么感覺,但自己深臨其境,心里的憋屈那是排山倒海般的涌上心頭。
“聽聞藺侍郎才高八斗,學富五車。是大魏難得一見的青年才俊,今日一見果然是風神俊秀,一表人才。”
李茂笑容滿面的說道,他喝了不少的酒,此刻有些微醺,不過口齒還是利落的很,當然頭腦依舊清醒,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想干什么。
管鈺嘴角微勾,露出一個得體的笑容,“左相謬贊,在下怎么能與左相相提并論?在左相這樣集大家所長的才子面前,在下只能算是略通筆墨而已。”
李茂哈哈一笑,“藺侍郎還是不要謙虛,本相曾經聽人說過過分的謙虛就是驕傲……”
過分的謙虛就是驕傲?管鈺瞳孔微縮,驚訝得像頭頂炸響了一個驚雷似的,全身都有些麻木了。
這是一句來自異世的民俗名言,在這個架空的世界里不應該會有……
他有些不可思議地看向李茂,心下便狐疑了起來,難道說李茂也是跟自己一樣來自于異世嗎?
李茂絲毫沒有注意到管鈺的異樣,他微微瞇起眼睛,打量著站在自己面前這位年輕人。
這年輕人身上總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但他又說不清楚這感覺到底是什么,只知道自己心底深處對這種感覺甚是忌憚,有毀之而后快的感覺。
李茂想著想著腦海中突然浮現了師兄韓彬子那淡然的身影。
對,師兄,就是師兄,他身上有跟師兄相同的氣息。
李茂想起自己那個博學多才,一直壓自己一頭的師兄,眸中閃過一抹稍縱即逝的戾色,看來這大魏使團的人一個也不能留。
他轉頭朝立于兩側的的禁衛軍統領高昭使了個眼色,高昭心神領會,解下腰間的佩刀遞給身后的親信。
***
回到自己的宮里,姚玄就被華滋找了個理由支走了,臨走時姚玄還萬般不樂意,芝蘭則守在大殿門口謹防荷葉突然闖進來。
華滋從兜里拿出黎軻留給她的豎笛,歪著腦袋翻來覆去的琢磨,大叔說有什么事找他可以吹響這個豎笛,他聽到了會立刻趕過來。
華滋將豎笛放在嘴邊使出吃奶的力氣去吹,但卻怎么也吹不出上次黎大叔教的曲調。
而且吹出來的聲音斷斷續續,聽起來就像是被人卡著脖子呼吸不過來的氣斷之聲。
不遠處的黎軻聽了眼睛微瞇,浮現了一絲笑意,這小丫頭學的還挺快的,只是這聲音有些差強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