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躺在擔架上的傷兵忍不住輕咳兩聲,插嘴道:“小公主這樣應該是大皇子教導有方,我記得小公主和大皇子關系很好。”
“我就說嘛,小公主才多大怎么可能懂這些。”
“我們西秦國有這樣身先士卒的大皇子,有這樣心懷百姓的小公主,真是我們西秦國的福氣,我們西秦國絕對不會被滅。”
兩個抬擔架的士兵你一言我一語,互不相讓。
城門口,黎軻一動不動地坐在一輛只剩了一半的撞車上,一旁的太醫正在給他治傷。
花塵額角纏了一圈紗布,上面還沁著點點血跡。
秦沉羽情況最好,身上雖然很多血跡但都是別人的血跡。
“大皇兄,”華滋大老遠就揮著小手高聲喊道,“黎叔叔。”
“你怎么來了?”秦沉羽先是一喜,隨后繃著臉,“不是讓你乖乖地待屋子里嗎?”
姚玄放下華滋,華滋小跑著來到秦沉羽面前,仰著稚嫩的小臉,一本正經地說道,“華滋有乖乖地待在屋里。”
說著華滋看了一眼旁邊的姚玄,“大皇兄不信的話可以問姚叔。”
姚玄忙道:“是屬下聽說大魏退兵了方才帶小公主出來的。”
如果眼刀能殺人的話,姚玄覺得此刻的自己已經四分五裂了,黎軻那兩道兇狠地恨不得將自己吞吃入腹的目光從自己出現在這里開始就一動不動地盯著自己。
盯的自己背脊發涼,寒毛管倒豎,冷汗直流。
秦沉羽銀色的鎧甲到處都是血跡,新鮮的,干涸的都有,將銀色染成了玄色。
華滋狐疑地看著秦沉羽的鎧甲,她記得大皇兄穿的是銀色的鎧甲,怎么這一會兒看上去卻像黑色的呢?
華滋沉思了片刻,伸手在秦沉羽的鎧甲上摸了摸,一抬手全是血跡。
大驚:“大皇兄,你受傷了?”
“沒有。”秦沉羽蹲下了身子,“這次多虧了你的黎叔,也多虧了小寒。”
“小寒?”華滋微愣,這才注意秦沉羽旁邊還站了個七八歲的小孩子,頭發像稻草,渾身臟兮兮的小孩子。
小孩子肩膀受了傷,太醫正在給他清理傷口。
華滋在看他,他凌亂的頭發下面一雙漂亮的不像話的眼睛也一眨不眨地看著華滋。
華滋心里沒來由的不喜歡這雙眼睛,但良好的教養還是讓她沒有露出任何的不悅神色,她朝小孩子微微一笑,將視線投向了后面在治傷的黎軻身上。
華滋走過去,關心地問道:“黎叔叔,你受傷了?”
面對華滋,黎軻那一身的冰冷和兇殘立刻褪去,只剩下滿眼的溫柔。
黎軻示意太醫暫停,他站起來單膝蹲在華滋面前,柔聲說道:“小傷,不礙事。”
一旁的姚玄見了,不開心的翻了翻白眼,就知道黎哥會區別對待。
“給華滋看看。”
黎軻將手伸了過去,傷治了一半,醫者將他傷口里的木屑顆粒挑了出來,還沒有來得及包扎。
那個血肉模糊的傷口就這樣赤裸裸地露在華滋眼前。
華滋眼眶一下子就紅了,伸出白嫩的小手輕輕的撫摸著那道傷口,哽咽著說:“黎叔叔,很疼嗎?”
“不…”黎軻本來想說不疼,但一想到當初第一次見到小丫頭的時候,他眼睛飄忽了一下,“嗯!有點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