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生沒有去接跟文書,而是趕緊跪了下來,“恩公大人大量,莫要同小的計較,小的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笨手笨腳的即便是跟著恩公回去了,也只會給恩公添亂,不若恩公暫且就放了小的,待他日小的高中,必然能本本利利的還給恩公。”
而后突然想到,“小的可以給恩公寫下借據,絕不賴賬。”
看他滿臉的抗拒,葉驕陽無奈的嘆息,“原本想買個書童,一千兩可是天價,既然你不愿意跟著我,罷了,就依著你說的,先欠著吧,不過借據要寫,可卻也不能只有白紙黑字,萬一你跑了做了流民我上哪尋那一千兩不若你且歸家,將那你籍契單子壓在我這,我也好放心不是”
只要人活著,即便你偷溜出去,拿著舊單子出來,只要能對上,便就賴不得。
而且,沒有籍契單子你辦不了路引,出不得城,若是想用別的辦法,不走官路,只能說,周邊山上有沒有兇獸也不一定,出去了也是九死一生,
書生一聽葉驕陽竟還要抵押,面上立馬變了,也不見剛才那般討好,“這位公子,我當你是好人,一聲聲恩公喚著,沒想到你竟也是如同老鴇一流,給人下套,那么多人都瞧見了,那銀票是你贈我的,如今百般逼迫,咱們就去尋了評評理,公子這是什么道理”
葉驕陽微微挑眉,“誰說我逼迫你了明明是我瞧你可憐,給你贖身的銀子又請你過來敘話,誰知你不識好歹,竟偷了我萬兩銀票。”
說著,暗處的便又出來了幾個人。
書生起身左右的看著,若是這些人將銀票塞在自己懷里,他可真的是,百口莫辯了。
今日,怕是不好過這關了。
書生在心里暗自考量。
他在這沉默的時候,倒是這棠娘站了出來,“不知姑娘,何時識破了我們的身份”
她伺候過不少男人,自然分的清楚,這是男人還是女人,從見葉驕陽第一面便看出她,女扮男裝的身份來了。
一個女子能有這么大的手筆,可見出生非富即貴,既然舍棄了一千兩,斷然沒有再斤斤計較的意思,唯一的可能,便是在嚇唬他們。
看著被莫名針對,怕是已經看出他們,并非難舍難分的戀人。
葉驕陽拍了拍手,“姑娘倒是明白人。”
可惜,做戲做的不夠足,至少沒有將失而復得的情緒給演出來,一個青樓女子,眼見已經無望跟心愛的男子在一起了,突然老天爺幫忙她又可以了,欣喜之情怕是怎么也壓抑不住。
可是瞧瞧她出來,知禮的卻如同大家姑娘一樣,同書生可沒有半點親密的感覺。
看看那書生一開始表現的要死要活的樣子,已然是情到深處。
聽葉驕陽這么一說,堂娘才恍然大悟,“我明白了,多謝姑娘提點。”
葉驕陽擺了擺手,“你也莫要謝我,只是我不懂,你為何要這么做”
就棠娘這般尋常的姑娘,怕是也籌劃不得這樣的事情,若說老鴇是為了抬價的話,該也沒有那么痛快的放人。
這棠娘倒也坦然,便將這里頭的原由告訴了葉驕陽。
她如年都已經二十五了,在她們樓里的姑娘,這已經是算年齡的大了,按照規矩得降了級降銀子。
一旦降級,伺候的人就是差等人了,日子會愈發的艱難,甚至不知道什么會垮了身子,落個慘死的下場。
這個時候,可卻也選擇賭一賭,尋個書生演個戲,萬一能坑到外鄉來的,有錢的傻子出頭,銀子到手,老鴇放人。
當然,這是碰運氣的事,若是不成的話,價格已經抬上來了,便得要伺候那種,會折騰人的人。
這種尋常賺錢的姑娘是不伺候的,因為伺候一次,便也是半條命。
棠娘微微的福身,“我自知這事做的不地道,若是姑娘愿意等,我可以另起地方伺候人,還夠姑娘的銀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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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安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