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偏偏只有太子在跟前,太子許是瞧出了她的窘迫,拿了披風給她擋著,而后也是這般,將人抱到偏殿。
當時,倒是將那東西染在了披風上。
她記得當時有些難為情,太子怎么說,說兄妹之間沒那么多講究。
葉驕陽將臉轉到一旁,“你,有什么要說的,趕緊說。”故意,冷著臉問道。
太子低頭拉了椅子坐在葉驕陽的旁邊,“驕陽,你的事我都知道,我知道你不愛沾橘絡,我知道你喜涼,我也知道你的忌口,你的喜好,見過你貌美如花,也見過你痛哭流涕,可是無論怎樣的你我都喜歡。”
而后,太子低著頭說道,“可是,若是你真的不喜歡我,將來,我只能祝你,在我看不見的地方,安然無恙。”
抬頭定定的看著葉驕陽,“皇家的人都是狼,我只是在你的面前收起了爪子,可我永遠做不到,笑著成全,若你選擇離開我,將來,我不會對你溫聲細語,不會免了你禮節,不會為你去尋天下機關玩意,不會為你訓新得的野馬,不會故意輸你馬球,亦不會再幫你剝橘綠送香料,攢簪子,守著。”
太子自嘲的勾起嘴角,“守著,干凈的身子。”
太子說的動情,可葉驕陽卻不敢置信的看著太子,明明上午才說了他的心思,此刻說這種話又算什么抬手指著自己,“你,這是在威脅我”
太子自嘲的笑了笑,“若威脅管用,你便就當我,威脅你吧。”
葉驕陽騰的一下站了起來,“走,馬上給我走。”
太子倒也沒再糾纏,慢慢的起身,一如從前笑著只說了句,“那我,便先走了,你先歇著。”
葉驕陽懶得理會太子,冷著臉將視線挪在一旁。
等著太子終于走了,葉驕陽來回的踱步,果真,如太子所說的,皇家的人都是狼。
高里王子不是什么好東西,太子亦是如此。
“來人。”葉驕陽突然沖著外頭喊了一聲,等著婢女進來,葉驕陽交代了句,“去,備船,這皇家的船太金貴了,本郡主攀不上。”
葉驕陽吩咐了,下頭的趕緊忙活起來。
自然,葉驕陽覺得,除非用強,不然太子肯定是不會放自己離開的,她這么喊,不過是單純的發一發脾氣罷了。
卻沒想到,太子竟然沒有為難,船很快便準備好了。
而太子那邊,也讓人送了東西來。
有兩床被子,說是給葉驕陽墊著坐的,小船顛簸,不像大船舒坦。
又拿了油紙傘,說是,萬一起了浪,還能擋一擋。
還有一些糕點,都是葉驕陽喜歡的。
一些驅蟲的荷包,還有一碗熱的紅糖姜水。
一件件,都是細心的為葉驕陽考量。
不過是短短的,要回到葉家暗衛跟前的路程,硬生生的被太子演變成,像是生離死別一樣。
莫名的想起了太子的話,好像,葉驕陽只要踏上這船,以后,他們生不復相見。
十幾年的情誼,便就沒了。
冰冷冷的,便是連句道別都沒有。
好像,上了這船,在太子心里,葉驕陽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