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宋子”看玉姫公主用力的時候,胡月娘突然喊了一聲。
那個在人群中,最不起眼的公公,突然快速的動了一下,打落了玉姫公主手里的簪子。
玉姫公主求死不成,隨即被下頭的人給扶住,她絕望的看著胡月娘,始終不明白,自己的母親為何心這般狠。
甚至有一瞬間都懷疑,是不是自己根本不是,母妃所出的。
這個念頭一旦起了,就會越想越覺得,大概真相就是如此。
胡月娘不知道玉姫公主心中所想,只是擺手讓下頭的人將人看好,“再出現下次,本宮剝了你們的皮”
臨了了,不忘沖著下去的人斥了一句。
等著耳根子都清靜了,胡月娘頹然的坐在椅子上,這男女之間的情愛,始終不明白。
為何好好的公主不做,就非要求那些個自己得不到的東西。
緩和了片刻,胡月娘這才吩咐道,“等著皇后娘娘回來,著人去稟報一聲,就說顧夫人怕是有異心。”
“娘娘”跟前的人不贊同的喊了一聲。
事到如今,為了玉姫公主就不能當不知道嗎萬一顧夫人得手了,那倆家的姻緣沒了,公主高興,可胡月娘的手卻是干凈的,何樂而不為
“去”胡月娘斬釘截鐵的命令,沒有任何的轉圜余地。
下頭的人,也只能領命離開。
等跟前人走了,胡月娘看向了那個,一直在暗處的宦者,當初孟良娣的出事,便是他的功勞,尋常的人怎有本事,在常大人手上動手腳
而自己當初中毒的時候,也是他陪在跟前。
可以說,自己如今有的潑天的富貴,該也有他一份。
低聲,不過是一陣長嘆。
而另一邊,皇后得知了此事后,便讓人盯著顧子皿那邊,也給周家送消息,讓他們注意點。
當然,也不至于多怕,但凡讓皇后瞧出,顧子皿府中有什么異動,直接將人拿下。
顧子皿為官多年,府外多了人自然會察覺,當下便讓人去查,查到自己的夫人今日進宮后,便將人宣了進來。
“老爺。”顧夫人當做無事的走了過來,唇間含笑,甚至比任何時候,還要溫婉大氣。
顧子皿坐在主位上,連頭都沒抬。
當初那是唯唯諾諾不敢抬頭的外室子,早就沒了,現在,只有高高在上的顧大人。
他就那么坐著,即便不說話,也已經能壓的人有些喘不過氣來。
顧夫人原還在笑著,可是話都遞上去了,不見顧子皿說話,仿佛那笑容便就僵在了臉上,扯都扯不動。
顧夫人低頭咳嗽了一聲,不自覺的揉了揉臉,盡量讓自己的笑容顯得自然一些,“老爺可是有事”
說著,顧夫人便要坐在顧子皿的跟前。
顧子皿抬頭,冷冷的看著顧夫人,愣是將顧夫人嚇到了,僵在那里動都不敢動。
顧子皿慢慢的收回視線,終是開了口,“你今日進宮,到底為了什么”
顧夫人站直了身子,抬手攏了攏發鬢,佯裝不以為意的回了句,“也沒什么,突然想起,貴妃娘娘曾讓妾身選過一個香囊的方子,近日得了,這才送過去。”
“香囊,方子”顧子皿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放肆,貴妃娘娘何時與你有了私交還方子,你拿出來讓我瞧瞧,有什么金貴之處,非要讓你尋”
這個借口,很是拙劣。
顧夫人也冷下臉來了,“不錯,確實沒有什么方子,我就是不甘心,是那周家狐媚的害的你們父子不睦,我如何能讓她好過”
“你再說一遍”顧子皿眼睛瞪的猩紅,猛地站起身來,那手指一下下的似乎要甩在顧夫人的眼窩之處。
顧夫人有片刻嚇住了,她不過就是罵了周佑嫻一句,瞧瞧這架勢,好像周家姑娘是他的兒女一樣。
待顧夫人緩和過來,不由的冷笑一聲,“我說一句又如何,那周佑嫻瞧著便是個狐媚樣,成日里哄著驕陽郡主為她出頭,不過就是為了攀個好夫婿,都道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同她母親一樣,不過是伺候人的下等人,誰知道如何做到今日的,官夫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