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戶開著,借著雨勢吹了一陣陣的風。
窗幔被風吹著,輕輕的飄動,似乎擋住了葉卓華一半的容顏,可這般便更將氣氛襯托的多了幾分旖旎。
目光流轉,閃閃發光,似是欲語含羞,說著數不盡的情誼。
顧夭夭搖了搖頭,想要將自己想到的那些全數從腦子里除去。
情誼?她與葉卓華如何有情誼?上輩子自己都非葉卓華不嫁,他都不愿娶自己,這輩子不過是有點合作,便成了情誼了?
充其量也只能說是,盟友。
顧夭夭定了定心神,落下了第一筆。
曾記得,葉卓華做了權臣后,顧夭夭有些不忿,為了證明自己過得很好,特意在葉卓華常去的地方,邀了顧皓辰作畫,那日梅花落肩,清風拂面,她笑意盈盈的望著顧皓辰。
然后,再看見葉卓華面無表情的在跟前路過。
那一刻,倒顯得自己如同個小丑。
因為想事,筆峰一頓突然點了一個濃重的一筆,顧夭夭恍然回神,趕緊定了心神畫了起來。
所幸,從前種種,皆成了如夢境般不會在現實中重復的,過往。
顧夭夭的畫,自是拿的出手的,那一筆,也讓她巧妙的遮住,待最后一筆落下,顧夭夭寫下自己名字。
看這自己畫的畫,顧夭夭還是滿意的,而后吹了吹上頭的墨,捧到了葉卓華跟前。
葉卓華唇間始終掛著淺淺的笑意,“待我好了,定也給你畫一幅。”
“倒也不必。”顧夭夭下意識的便拒絕。
看顧夭夭排斥,葉卓華便不再開口,只琢磨著自己準備的箱子似乎該換一個大的了。
將畫收起來,葉卓華想著該評價一句的,“瑕不遮瑜。”
思量片刻,只覺得這四個字便是最適合的。
顧夭夭聽了,唇間掛著笑意,倒是沒想到,葉卓華竟這般懂畫,只看了幾眼,便瞧出自己失神的地方。
心里倒是有個念頭,也不知道葉卓華的畫,畫的如何,是不是那種只會看不會畫的。
不過想到自個,剛才毫不猶豫的拒絕,若是再邀請,倒是打臉來的太快。
兩人說著,下頭的人過來詢問,是否要用晚膳。
顧夭夭這才驚覺,外頭的天已經暗了,屋里也不知道何時掌的燈,只是這雨,瞧著還是沒有停下的意思。
“既是趕上了,不若姑娘吃了再走,上次是姑娘坐的東,這次該換我了?”葉卓華笑盈盈的提議。
似乎怕顧夭夭多想,葉卓華又說了句,“我父母還未救回來,葉家上下只我一個主子,斷不會有什么閑言碎語傳出去。”
看葉卓華這般說,顧夭夭若是再拒絕,似乎有些扭捏了。
再則,瞧著這雨比是白日里的還大,下了半日,路上泥濘的也不好走,不定一會兒能小一點,顧夭夭索性便等一等。
雖說倆人從小定親,顧母身子不好,打從顧夭夭記事起便住在江南,這還是她頭一次在葉家用膳。
下頭的人動作很快,不消片刻膳食便擺在了桌上。
滿滿一桌子的,江南菜。
瞧著該是費些心思的。
“我娘從小便與我說,我有一個江南的小媳婦,讓我習慣吃江南的飯菜,免得倒時倆人吃不到一處去,我便一直養了這個習慣。”看出顧夭夭的不自在來,葉卓華在旁邊,解釋了句。
只是這話,倒不如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