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都能清楚的感覺,血流來的感覺。
好不容易的覺得好點了,此刻顧夭夭出來了。
牢里的燈光暗,顧夭夭沒瞧出葉卓華的不對勁來,便將信件遞給葉卓華,“明日一早城門大開,趕緊著人送出去,一定要趕在父親之前。”
若非,現在出不得城,她恨不得此刻便讓人去送信。
葉卓華看了一眼那信封上的名字,心中了然,“放心,一定不會耽誤事。”
刑部的人要查案,消息自然靈通,這送信的本事也都不是旁人能比擬的。
葉卓華有信心,這信件至少可以提前五日到。
說完之后,顧夭夭的緊繃的心才松了點,其余的她不想多問,葉卓華辦事她是放心的。
輕輕的揉了揉眉心,緩和一點疲勞。
“可是累了?”葉卓華有心心疼的想攔一下顧夭夭的肩膀,可又怕讓顧夭夭察覺到,伸出的手慢慢的收了回來。
“無礙。”顧夭夭輕輕搖頭,只不過心里,惦記著罷了。
她深呼吸一口氣,瘟疫的事上輩子都能妥善處置,如今有了先知,定然也會平安度過,強迫自己,將心定下來。
看顧夭夭在前頭走,這次葉卓華到底沒控制住,拉住了顧夭夭的手腕,想要告訴她,凡事還有自己。
只是話還沒說完,顧父的人便從一邊冒了出來。
“我等,護送姑娘回府。”顧父可是吩咐了,一定要看緊顧夭夭。
雖說葉卓華只敢拉著顧夭夭的手腕,可這天黑人遠的自看不清楚,在人家瞧著,那就是拉住了顧夭夭的手。
這般還能得了,趕緊沖了出來。
有了白日的經驗,葉卓華自然不敢再將顧父的人攔著,此刻也只能遺憾的放手。
既然顧父都派人來接顧夭夭了,葉卓華自然不方便跟過去。
目送著顧夭夭離開,葉卓華才往前走了一步。
周生一直在暗處,瞧著葉卓華跟前沒人了,牽著馬出來,“爺,咱回去?”
葉卓華此刻看見馬鞍就覺得疼,冷冷的瞪了周生一眼,“越發的沒有規矩了,去給我套上馬車。”
周生嘖嘖了兩聲,“顧家姑娘在的時候,您這有精神有力量的很,顧家姑娘剛一走,您這是精氣神都被帶跑了?”
“滾,哪那么多廢話?”
看葉卓華生氣了,周生趕緊去忙活。
只是這一來二去的,肯定要耽誤時間,等葉卓華回去,已然到了子時。
衣服都被血浸濕了,又將大夫帶來,趕緊處理,莫要誤了,明日送顧父出城。
周生一聲聲的嘆息,這世上的癡男,真是可怕。
顧夭夭回到府內,顧父也沒多問,只知道人回來便好。
只是這一夜顧父睡的很不安穩,夢里頭,便瞧著葉卓華抱著顧夭夭一路的跑,他在后頭怎么也追不上。
一夜醒來,顧父都覺得心口氣的發慌。
便在心里,又給葉卓華記上了濃重的一筆,且深的,像用刀子刻的一般,永遠抹不掉的。
清晨,顧家上下都起了個大早。
老太太的身子不好,晨起給顧父與顧明辰戴上了求來的平安符,送到顧家門外便作罷。
而顧夭夭與顧明慧,則戴上帷帽等著,一路送出城。
瞧著一眾人離去,老太太幾乎想也沒想便說了句,“大郎,可還好著?”
說完才驚覺自己說的什么,立馬閉上了嘴。
這世上,哪有做娘的不心疼的孩子的,縱然做錯了事,可也管不住心的,惦念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