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已經面如死灰的文候,此刻卻突然站了起來。
“本候絕不應允。”眼里,似乎燃燒了,斗志。
“爹。”如韻郡主眼眶通紅,她對太子的心意,莫要說侯府了,就是全京城誰人不知。
如今太子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親自提出來,自該是對她來說,最好的歸宿,可偏偏文候要橫插一道。
“文候,可是對本殿有什么不放心的?若是有誤會,文候只管提便是。”太子被當眾駁了面子也沒有惱,反而如這世間千千萬萬求親的男子一般,只想求的未來岳丈的應允。
文候凡事都可以計較,這這一事,卻分毫不讓。
“本候,不允!”作為如韻的父親,即便再被奪權,自也該是最能做如韻主的人。
太子似乎有些茫然,求救似的看向華夫人,“這,這可如何是好?”
華夫人只沉著臉冷冷的看著文候,“侯爺這是非要等,賜婚?”
太子如今監國,皇上中風未愈,一直養在后宮,可只要他活著,無論是誰在圣旨上蓋下玉璽,那都是圣上賜婚。
抗旨不遵,便都是死罪。
“莫要忘了,本候姓趙,本候不許,絕不許!”文候此刻,已然沒有從前的悠然,反而有一種,垂危的歇斯底里的吶喊,仿佛再不說話,便沒有機會說了。
按照古來,即便出了伏,本家都不該通婚。
即便,現在講究的人越來越少,可也曾有過這般規矩。
華夫人聽了這話,只冷笑一聲,“侯爺莫不是忘了,自己怎么姓的趙?”
聽得華夫人這話,在場的人皆都一震,京城里有傳聞,說是侯府老太太身后無子,文候是過繼過來的。
也有人說,先侯爺是過繼的。
總之,都傳說這一脈,已經不是皇親了。
這般一來,似乎發現了皇家秘辛。
便一切都能解釋了,一直以來文候位居高位,已是從一品大員,僅差孟相一級,可在圣上眼里,他最重要的身份,便是孟相女婿。
即便是現在,眾人皆稱呼華夫人為一個華字,卻從未有人稱呼一聲,侯府夫人。
甚至,如韻的郡主之位,也都是因為孟相得來的。
看著華夫人如此堅定,不惜將皇家壓在下頭的事給掀出來,卻也要成全這門親事,文候無比痛心的退后一步,“你信我一次,她也是我的女兒,我不會害她的。”
這一瞬間,眼睛通紅。
華夫人卻一點點的直起身子來,視線慢慢的離開文候的面上,“侯爺癔癥了,來人,帶下去。”
擺手,從此,文候便是過往。
“信我可好?”就在最后一刻,文候還是希望華夫人改變主意。
在他的眼里,任何人都比太子,更適合如韻。
看著父親被人生生的拽出大殿,如韻郡主不由的往前邁了一步,只是眼角在看見太子的時候,生生的止住。
太子此刻卻是與眾人一般,望著文候離去,待看不見人影,太子才慢慢的轉頭,一臉擔憂的看著華夫人,“文候這病可嚴重?可需要本殿去宣了太醫瞧瞧?”
華夫人輕輕搖頭,“多謝殿下惦念,只是侯爺這病時好時壞的有些年頭了,尋遍了名醫也都束手無策,這些年我已然習慣了。”
太子了然的點頭,“夫人辛苦,不過既然病了,該好生的在屋里歇息。”
華夫人領會后,輕輕額首。
說話的功夫,已然到了時辰,此刻戲臺上的鑼已經敲響。
“殿下,今日臣婦點了《爭西》這一折,不知殿下可有興趣?”戲品都是提前定下的,這一折講的乃是一方英豪保家衛國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