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內宅婦人,便是張口就問朝堂的話。
“你可知你在說什么?”葉父有些不敢置信的問了句。
顧夭夭抿嘴淺笑,“自然知曉,我父親,未來姐夫,手握重權,您說,若是他們手底下出了什么紕漏,會怪在誰的身上?”
軍營里能出什么事,多是軍餉不到位,可這些都是兵部處理。
若是顧父與馮澤聯手,陷害葉父,著實不是難事。
若是尋常,葉父自不會將顧夭夭的話放在心上,顧父的為人他自是信得過的,可偏偏為何是顧夭夭!
但凡顧夭夭開口,無論什么顧父都會為她辦到。
看著顧夭夭此刻氣定神閑,仿佛說的不過是什么大不了的話,葉父氣的都不知道說什么好。
被兒媳婦指著鼻子威脅,他這個公公當的可真有臉,手指著葉卓華,幾次想問他,他這看上的是什么人?
“瞧見了吧,我說她心狠手辣你卻不信,這次輪在你的身上,我瞧你還能說什么?”葉母自然能聽懂顧夭夭話里的意思,此刻倒像是終于能證明她是對的了,激動的很。
“你閉嘴吧!”可葉父沒好氣的沖著她斥了一句。
而后又看向顧夭夭,“你,確定真要這般行事?”
一旦這般鬧了,怕是日后在大家心里,都會安上一根刺。
顧夭夭慢慢的站了起來,很是恭敬的對葉父行了個大禮,“我今日不是征求父親的同意。”
話,自不必多言。
她今日能將趙嬤嬤帶走,明日便能將李語詩扔出去。
在這個家里,顧夭夭一直沒有耍什么手段,不是不會而是不屑。
自己給你臉的時候,喚你一聲母親,不給你臉的時候,你又算的了什么東西?
顧家二房獨女,單就這個身份就有跋扈的資本。
現在,自家兄長姐姐都是什么身份,憑何在這里受這般窩囊氣?
一次次的,老虎不發威,當自己是病貓?
看葉父不說話,趙嬤嬤扶著顧夭夭起身,“原這般場合不該老奴說話,可是老太太將老奴留在這便是照顧皓月縣主的,葉大人,我們縣主可不是個受委屈的主,還望您三思。”
趙嬤嬤是老太太跟前的人,她敢這般說話,便是代表老太太便是這個態度。
今日他若處理好也就罷了,若是處理不好,兩府自此決裂!
葉父緩緩的閉上眼睛,良久才又睜開,“罷了,你將趙嬤嬤放了吧,你母親素來只喜歡她伺候,沒有她在你母親跟前,你母親不踏實。”
聲音,到底壓的低沉,而后看了葉母一眼,“你身子不好,我尋處依山傍水的莊子,你在那邊好好的養身子,待他日我卸下負擔,去那尋你。”
“你說什么?”葉母不敢置信的看著葉父,她做什么事,竟然將她譴莊子?
素來正室去莊子,與被休棄有何區別?
就因為一個晚輩,一個外人?
葉父仿佛沒瞧見葉母眼里的不甘,只淺笑著望著葉母,“我記得你從前便說,喜歡縱情山水,我一直沒得空,讓你在這四方城墻內困著。”
葉母不停的搖頭,“這不一樣,不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