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語詩這邊,她已經哭了一夜了,昨夜她假裝自盡,可再也沒有等來葉母。
這種被拋棄的恐懼,讓她難安。
“表姑娘您就莫要有旁的思量了,這命令是老爺下的,便是夫人也無可奈何,估摸李家的馬車很快就來了,您還是早些收拾準備吧。”下頭的人,忍不住勸了句。
自然,她們對李語詩都是不喜的,夫人多好的一個人啊,被她連累如今都要去莊子了,李語詩還在這耍嬌小姐的脾氣,也不想想自己到底是什么身份?
之前還總是與顧夭夭比個高低,說句難聽的,也不撒潑尿照照自己是不是配!
李家那邊許也是覺得丟人,已經送了消息,說是等用了早膳便來接人,不會耽擱太久,免得街上人多,議論紛紛。
啪!
李語詩聽后,揚手便給了那丫頭一個巴掌,“如今,就連你都敢與我這般說話?”
丫頭吃痛,可到底不敢與李語詩正面起沖突,趕緊跪了下來,“表姑娘恕罪,奴婢絕無她意。”
“你以為我失利了,便對我冷眼相待?我告訴你,我姑母最疼的人是我,便是連那顧氏都不能比擬,等著趙嬤嬤過來了,我定讓她剝了你的皮!”李語詩瞪著下頭的人,自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
“大清早的,表姑娘的火氣,怎么這般大?”夏柳進來的時候,便聽著李語詩在這里,大放厥詞!
還與自己的姑娘相提并論,她怎么配?
李語詩抬頭,便瞧著夏柳帶人進來,不由的哆嗦了一下,待看清只有下頭的人并無顧夭夭,這底氣自又足了些。
“你是什么東西,也配與我說話?趕緊給我滾!”抓起手邊的枕頭,照著夏柳便扔了過去。
夏柳利索的避開,面無表情的從袖子里取出了一根金步搖,“聽聞表姑娘今日離府,我家夫人特意準備了這步搖贈與您。”
這東西自然是好的。
李語詩下意識的伸手,卻又突然收回,“顧氏那個賤人會有這么好心?我告訴你用這個東西討我歡心,我不吃你這一套,我定要我姑母與她勢不兩立!”
她可記得,顧夭夭當初好心的說要幫葉卓華納妾,她歡歡喜喜的過去了,誰知道這輩子就毀了。
定然是那顧氏,在葉卓華跟前說了自己的壞話,才讓葉卓華厭惡自己。
聽著李語詩這般編排顧夭夭,當著她的面便將話說的這般難聽,臉瞬間便沉了下來,“表姑娘慎言,我們夫人什么身份,您若是再這般不知深淺,我們不介意,讓您,躺著出府!”
李語詩不由的將身子往后挪了挪,她也是罵顧夭夭罵的習慣了,一時沒考慮那么多,便將話說了出來。
此刻,卻也是害怕,夏柳真的會去告狀。
可嘴上,在這個奴才跟前,自不能落了下風,“顧氏好生的英武,便是連我姑母的面子也不顧了?”
“表姑娘慎言!”錢嬤嬤交代夏柳過去,總覺得不踏實,瞧著時辰還不到,便親自領人過來瞧瞧。
如今下頭的人都傳,葉母是被顧夭夭逼著離開的,兒媳婦當到這般地步,也是大佑第一人了。
是以,下頭的人對顧夭夭自然是恭敬。
連帶著,顧夭夭院里的人也該高人一等。
如今李語詩是徹底的失勢,顧夭夭派人過來,這院子里的人自不敢攔著。
李語詩覺得錢嬤嬤眼生,可瞧著穿著布料,該是個有頭臉的,“你是哪院子的,正好過來與我評評理!”
想著,這院子最尊貴的嬤嬤,是在葉母的院子里。
許是趙嬤嬤身子不舒服,葉母又尋了一個,接替她的嬤嬤過來。
李語詩自就將,錢嬤嬤當做了自己人。
錢嬤嬤沒有搭理李語詩,只瞧著步搖還在夏柳手上拿著,微微的擰眉,“皓月縣主所賜,你這是要拒絕?”
贈和賜,這兩個字相差千里。
李語詩覺得這嬤嬤的語氣不對,張嘴便要解釋,可話還沒說出來。
便又聽著那嬤嬤說道,“不過,既是所賜,哪是你能拒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