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頭那么多人,自也不差葉卓華這個,搬東西的人。
看著葉卓華理直氣壯的樣子,顧夭夭冷笑一聲,“我覺得你說的對,有個事,一直想尋你商量。”
說著,接過夏柳奉上來的茶,親自端著坐在葉卓華旁邊的椅子上,“你什么時候搬出去,咱們也不能一直在一個院子里住著。”
按著規矩,新婚期已過了,兩個主子便該分成兩個院子。
旁人是因為,主家有妾氏,夜里去哪個夫人院子里歇息都不一定,所以才分開主,便是為了主家好挑選。
葉卓華挑眉,“怎么,瞧你這樣子真準備給我納妾?”
顧夭夭哼了一聲,“我準備給你尋個棺材,你該進去躺著了。”
左右,也沒覺得,要葉卓華有什么用。
葉卓華抿著嘴,他覺得此刻不該笑,可此刻還是忍不住,“你在江南,是誰成日里教你這些?”
這些編排人的東西,顧夭夭在京城是學不到的,自然只能在江南。
他是記得,顧夭夭被養的像個男孩子一般,皮的很,卻不記得,她還這么損。
沒防備葉卓華會提起江南,顧夭夭愣了一下。
隨即反應過來,而后撐著頭看著葉卓華,“你說,你若沒有重新來過,我現在能瞧的上你嗎?”
顧夭夭嘖嘖了兩聲,想著一個青澀的少年,帶著一股子倔強的性子,努力的拼出一方天地來,想想那個畫面,顧夭夭只覺得頭大,“我一定看不上的。”
外頭已經兇險,她還要想著法子護著葉卓華,與養兒子有什么區別?
葉卓華不由的想起了那二十兩銀子,眼微微的瞇了起來,“所以,你提這話要做什么?”
“是為了夸我現在多好?”后頭,緊接著又追了一句。
顧夭夭抬手攏了攏自己的頭發,“我只是想告訴你,我喜歡你識大體。”
什么事,都能看破。
所以,莫要說一些個,故意惹人生氣的話來。
葉卓華眉目舒展,而后起身從書房里取了一個盒子,“剛發下來的月俸,我想你該需要的。”
果然,接過盒子,顧夭夭面上的歡喜了許多。
她現在,很是喜歡這銀錢。
“那么,我現在能請你陪我轉轉嗎?”葉卓華笑著伸出手。
顧夭夭瞇著眼睛,良久還是將自己的手放在葉卓華的手心,“我突然覺得,青澀也有青澀的好處。”
不像現在,她覺得此刻好像又被葉卓華給算計了。
葉卓華只抿嘴輕笑,等領著顧夭夭出門的時候,他親自為顧夭夭系上袍子。
華燈初上,因為下著雪,路上并沒有熙熙攘攘的人群,今日只他們兩人出來,與尋常夫妻一般,隨意的走著。
“我覺得你有事。”顧夭夭讓葉卓華為自己買了一串糖葫蘆,葉卓華真的就買了一串。
顧夭夭拿著糖葫蘆,看了葉卓華一眼,原以為葉卓華即便裝樣子,也應該拿兩串,卻不想,他這般的會省錢。
因為葉卓華現在在京城人眼里,是個受了重傷的人,自不能好端端的在這大街上行走,是以,葉卓華為自己貼上了胡子,顯得整個人愈發的,沉穩精明。
葉卓華點了一下顧夭夭的眉心,“是啊,我自然是有算計。”
看著顧夭夭唇下的假痣有些要掉了,而后手慢慢的往下挪,輕輕的為她點上。
雪還在下著,看著他的頭上落上了點點白色,在彎彎的月下,似乎泛著白光。
原本精明的眼里,此刻只有濃濃的深情。
顧夭夭看著葉卓華,忍不住陷入他的深情里。
看顧夭夭看呆了,葉卓華輕輕的揉了揉顧夭夭的頭,“怎么,迷上我了?”
為了避免從顧夭夭的嘴里聽見什么打擊人的話,葉卓華緊接著說道,“聽說這般,便可以,從青絲到白頭。”
今年的雪水多,想著拉顧夭夭出去走走的念頭一直是有的,只是都沒有現在這般,合適。
顧夭夭忍不住笑了起來,眉眼彎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