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御史臺那邊安排了人,在城門口等著,果不其然便碰見了來送信的。
可瞧著這人一身的狼狽,怕是有人阻撓對方進城,而御史臺的人與之周旋,才代為送信。
加急公文是直達圣聽,不經過任何官員之手,能提前交代下頭攔著的,必然是太子殿下。
“本官,也沒做什么,救世之事。”葉卓華擺了擺手,也不過只是送個消息罷了。
聽了兩人的對話,其他官員多少心里也有數了。
翰林院韓大人沖著葉卓華抱了抱拳頭,“行刺一案,怕還需要刑部查個清楚了。”
韓大人算是父輩,如今對葉卓華尊敬,乃是為了大佑。
他收顧明辰為門生,細心教導,如今雖然是翰林院掌院,可鮮少問正事,只一心做學問。
今日,也是氣不過才出了頭。
國難將至,他作為老臣,自該義不容辭。
葉卓華自然更要放低姿態,抬手讓顧夭夭扶著他起來,而后恭敬的行了個大禮,才重新坐回輪車上,“若是這案子,能落在刑部頭上,晚輩自是義不容辭,只是。”
葉卓華搖了搖頭,就像是當初的宦官案一般,說是讓刑部參與,可實際呢,刑部根本就沒有插手的機會。
更何況這次,太子都沒有提刑部的事,估摸內務府的人就給處理了。
宮里的人如何說話,他們外臣自是管不了。
大家也都懂得這個道理,如今天色已晚,等著明日在商量對策,只可憐了丘城的人,白白的耽誤一晚上。
“不若,我們各府先尋了余糧,率先送過去。”顧父到底是武將,只想著解決的法子。
總不能,知道丘城在受苦,他們無動于衷。
只是他說完,剩下的人都搖頭,莫說各府沒有多少余糧,就算是有,都已經這個時辰了,沒有太子御令,誰人能出的了城?
編一個瞎話,傳軍令?
然后私自調兵,去送到難民那?
這么遠的路程,調多少兵可以夠?這種事又不是一兩日能完成的,到時候兵部也得撥銀錢,這樣一來就不是馮將軍一人能說了算的了。
就太子這樣,這般終歸不是長久之計。
“今日大家先回府瞧瞧,能拿出來多少糧食,明日一早開了城門先送過去,而后明日無論死諫還是其他,一定要太子殿下下令。”韓大人思量片刻,便想了這么個法子。
畢竟,準備糧草也要時間,與開城門的時辰也差不到哪去了。
不至于就因為這倆時辰,讓下頭的人擔事。
“韓大人說的是。”眾人一商量,便就按照韓大人說的去辦。
眾人走的時候,回頭瞧了一眼大殿上的夜明珠,一個個都惱的厲害。
可,又能有什么法子?
這入了夜,雪越下越急,風也比來的時候要烈一些。
吹得顧夭夭一直瞇著眼睛,這到底是在宮里,葉卓華不好將人抱在懷里,只讓下頭的幫著顧夭夭將披風的是帽子往下拽了拽。
他拉著顧夭夭的手,“我,做你的眼。”
睜不開眼的時候便閉上,跟前有我,便可以放心。
顧夭夭淺笑著說了一聲,“好。”一步步,跟著葉卓華往前走。
女眷們忍不住回頭,看向顧夭夭,忍不住都羨慕,她尋了一個好夫家。
今日,太子與眾朝臣在大殿之上因國事爭論了起來,女眷不得問政,這一路都沒個人敢說話。
出了宮門,有些避風,顧夭夭與葉卓華在門下等著下頭的人將馬車拉來。
而他們面前,便是如韻郡主。
因為丘城發生了大事,自然沒有人關注到如韻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