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明辰因為不方便說話,便沒讓下頭的人扶自己坐椅子上,而是坐在輪車上,待太子坐定后,顧明辰才讓人推著他往前,停在大殿的中央,“臣今日過來,是要參新任吏部尚書一本。”
太子一聽,突然笑了起來,“你倆,這算鬧的什么?”
顧明辰抬頭,及其嚴肅的看著太子,“臣不明白殿下的意思,只是孟尚書行為著實讓人不恥,調任的文書歷來都是由吏部侍郎發布,可孟尚書竟是小人行徑,偷動了文書不說,還拿走了其中幾張,耽誤了下頭的人上任。”
顧明辰自然是要當,不知曉孟尚書,參了他一本的事。
太子聽后搖頭輕笑,“沒這般嚴重,這孟尚書也是為了朝廷。”而后讓人將孟尚書遞來的幾張調任文書取來,“這些都沒有丟,是交到了本殿這里。”
太子解釋倆人幾句,是因為孟尚書覺得,調任的文書既然已經到了日期了,顧明辰秘而不發不合適。
顧明辰掃了一眼,雙手一抱,“臣,請殿下處置孟尚書妨礙公務。”
原本,顧明辰掌管吏部,孟尚書走馬上任該是與顧明辰交接,可偏偏他不聽自己稟報的事,處心積慮的尋顧明辰的錯事。
更重要的是,這下頭的批文,根本就是不是日期。
是這調任文書,編寫的號,按著提前編寫好的號,依次下放。
太子聽后,臉一陣紅一陣白的,可如今文書已經拿出來了,便就承認了新尚書存在了,小心思。
“這是個誤會。”現在,太子只能如是說道。
“殿下,吏部下發乃是秘文,臣覺得,孟尚書不配。”顧明辰干脆利索,直接將話挑明白了。
太子拿著這文書,也覺得手上發燙,心里暗罵那孟尚書都做了些什么事。
他沒什么本事,卻讓自己跟著丟人。
可若是處置了孟尚書,他的安排,不就白費了?
顧明辰看太子不吱聲,便繼續說道,“此事,臣沒在早朝上拿出來說,便想著,殿下難做,若是殿下覺得此事為難,那便在朝堂上議事,讓百官為殿下,尋一個萬全的法子。”
話說的很多,可就一個意思,你要是不好好的處置,那便拿在外頭,丟人。
太子拿著那文書,一點點的握緊。
顧明辰,這是在威脅自己?
他倒是很想反駁,顧明辰一個下臣,竟敢參自己頂頭尚書,當參的那一刻起,要面對的是什么,他莫不是不清楚?
若是真的走下來,顧明辰廢的可不只是兩條腿了。
可是,這話,太子卻始終沒說出來。
卻也是怕,顧明辰能豁出去,自己卻丟不起這個人!
太子思量了良久,卻也只能咬著牙,說了句,“本殿覺得顧卿的顧慮有些道理,孟尚書確實剛上任有些不熟悉,一會兒傳本殿吩咐,讓他跟著顧卿學習一個月,待熟練了吏部事宜,才可單獨處事。”
也就是說,在這一個月內,新任吏部尚書得聽吏部侍郎的。
若是孟尚書這一個月不好好的巴結顧明辰,讓顧明辰處處給他穿小鞋,他的位置能不能坐穩便就兩說了。
再則說,孟尚書都已經在太子跟前參了顧明辰了,如今也只能送他四個字,“自求多福。”
太子處理完孟尚書的事,看著葉卓華還立在一邊,不耐煩的擺了擺手,“葉卿有話,一起說了便是。”
想著,不就是稟報他處置了常姑姑?
人已經被處置了,他再說話也無任何意義了,此事心里再不痛快,也只能暫且的壓下。
聽了太子點名,葉卓華往前邁了一步,低頭抱拳,“臣記得,殿下曾說,這常女官是里頭那公公的長姐?”
太子眼皮猛地一跳,“葉卓華,葉尚書,本殿確實與你這般說過。”
便是在提醒葉卓華,莫要牽扯不該牽扯的人。
京兆尹一聽,心中暗暗叫苦,他怎么就參與了這事了?
相對于太子的憤怒,葉卓華卻是從容的很,“如此,臣,心里便有數了。”
而后,隨即搖了搖頭,“只是,現在明白有些晚了,待會兒臣一定,小心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