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此,她便是顧父收的義女,是顧夭夭的義妹,是顧家的半個主子。
顧父笑著點頭,“好孩子。”將紅封讓人遞了過去。
顧家兩房子嗣單薄,顧夭夭這么往顧家張羅人,顧父倒是有一種,天下盡是我子的感覺。
好像一下子,熱鬧的很。
夏柳這一認完主,便該輪到下頭人向顧父討了吉利了,由管事的領著,共同祝主家以后日子昌順。
待眾人同顧父行完禮后,顧夭夭便讓周生同夏柳一同過來。
周生仿佛已經預感到什么了,過來之后,二話不說直接下跪。
鬧的夏柳在旁邊,站也不是跪也不是,只憋紅著臉。
顧夭夭干脆拉著夏柳的手,拽到自己的跟前,而后看了一眼葉卓華。
葉卓華了然,拍了拍周生的肩膀,“以后,好好待柳姑娘。”
這是當眾,公布周生同夏柳的婚事了,事情便算是正兒八經的定了下來。
周生憨憨的笑著,“好,定然是好的。”抬頭,看著夏柳,“我一定好好的,讓她死在我的前頭。”
這話一說,夏柳的臉色瞬間變了,“你說的什么渾話!”
周生說完,這才反應過來。
昨日聽了那賈夫人在門口說的話,周生便感嘆,兩口子過日子,越是情深,越是在遇到事后無礙的那個人,才最痛苦。
他就想著,人總有一死,真要有這么一日,他要為夏柳送終,將她在這世上每一日都伺候的好好的。
只是因為沒過腦子,話說出來格外的難聽。
“我不是這個意思!”周生趕緊解釋。
今年初一,大家都在這熱鬧勁上,一看周生惹惱了未來媳婦,當下都起哄。
自然也沒人認為,周生說這話是在咒夏柳,畢竟,他們都看在眼里,周生待夏柳有多么認真。
夏柳臉皮薄,被這么一起哄,也沒顧得上管顧夭夭,一跺腳低著個頭便跑了出去。
“夏柳,你聽我解釋。”周生匆忙追了出去。
一聽周生的聲音,夏柳這跑的更快了。
初一的清晨,是真真的熱鬧。
因為正月里要出門,大年初一的時候,自然是要出去走走,寓意以后百無禁忌。
用了早膳,一眾人便出門了,為了更吉利些,他們爬了兩座山頭。
等著回來的時候,顧夭夭累的直接趴在了塌上。
大年初一過的,那是格外的充實,感覺一會兒都沒得空,比成親那日還讓人累。
看顧夭夭有氣無力的趴著,葉卓華坐在塌邊,為顧夭夭捏著腿,“不是你鬧著,說什么,山頭風景獨好?”
這大冬日,便是葉卓華都不都知道,該如何應承顧夭夭,順著她說說,這光禿禿的山頭有什么好。
現在的顧夭夭連手指都懶得動彈,眼睛一閉,有氣無力的說了句,“父親是要常去戰場上的人,定要萬無一失。”
葉卓華恩了一聲,“我瞧著,岳父大人也累的不輕。”
雖說是武將,到底上了年紀了,身子骨不如以前了。
聽著葉卓華語氣中似乎帶著幾分笑意,顧夭夭便有些不樂意了,“怎么,又讓你看笑話了?”
葉卓華笑著搖頭,“我哪里敢?”
原本沒精神的顧夭夭,此刻也不知道哪里來的力氣,騰的一下坐了起來,冷冷的瞪著葉卓華,“什么叫哪里敢?就說你只是不敢,而不是不想?”
說完,顧夭夭愣了片刻,隨即自己都笑了一聲。
怎么現在,自己似乎越發的愛計較這些,枝頭末梢的事情。
葉卓華以為顧夭夭緩和過來了,剛松了一口氣,卻又瞧著她突然變了臉,“都是你的錯!”
顧夭夭想著,定然是葉卓華,將自己變成現在這般樣子。
葉卓華不知道,自己又哪里錯了,不過夫人說什么,便是什么,“是,都是為夫的錯。”
顧夭夭很滿意葉卓華這認錯的態度,趴在床上,重新讓葉卓華給自己捏捏身上,只是,越捏越覺得不對,“你手放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