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前只剩下她倆的時候,馮知微沒忍住便破口罵了起來,“你說趙臨禮的腦子被門夾了,還是被驢著了!”
因為生氣,都直呼了太子的名諱。
顧夭夭一聽,事情不簡單,緊張的站了起來,趕緊開門看了看左右,特意交代人一定要看好了,這才重新關上門,“慎言!”
無論太子做什么,也不能扯著嗓子在那罵。
馮知微也知道這話沖動了,便打開了顧夭夭的油紙包,拿了里頭的一塊糕點,直接塞入口中,生吞下去。
咽的自個眼淚都流了出來。
顧夭夭趕緊給她倒上茶水,幫著她輕輕的順著后背,“無論遇見什么事,也不能這般傷害自己。”
馮知微好半響才緩過勁來,她抬頭看著顧夭夭,隨即自嘲的笑了笑,“庭初哥哥遇刺,原本該殺了姓常的,可是太子袒護人不為庭初哥哥做主也就罷了,如今,尋了兩位女子,要給庭初哥哥做側妃,說是幫忙照顧人。”
“這也就罷了,可偏偏送來了我家,說是讓我好生的教導。”馮知微越說越生氣,她們的親事那是早就定下的,眼瞅著便要成親了,這個時候往夫家塞人算怎么回事,是在羞辱誰?
皇家姻緣不易,你直接送到恭王那邊也就算了,若是尋常的姑娘,只能默默的忍受了,可哪里往又姑娘家送的?
“我爹,被支在外頭,他太子打的什么主意,我馮家上下誰人不知道?”提到這,馮知微的聲音,自然是不由自主的又抬了起來。
聽的馮知微這般說,顧夭夭在旁邊,也只能沉默,安慰不得。
原本太子做事,便就是這般,讓人心寒。
馮知微緩了好一會兒,才恢復了往日的樣子,她扯了扯嘴角,“我無礙的,不過是兩個婦人罷了,還能翻的了多大的風浪來?”
顧夭夭輕輕的拍了拍馮知微的手,“恭王殿下如何說?”
馮知微長長的嘆了口氣,“如今正在我兄長的住處。”
今日太子的人一來,恭王那邊便得了消息,讓人抬著便過來了,攔在門口自然不讓對方進門。
可太子派的是御林軍,兩邊鬧了起來,馮澤也生氣,幫著恭王將人打了。
現在恭王正在馮澤院子里療傷,至于御林軍,被馮夫人的人,先領在廂房歇息。
畢竟,他們這么公然的打太子的人,著實不好的很。
現在,兩邊就這么僵持著。
過去這么久了,宮里肯定得了消息,偏偏太子裝聾作啞當不知道,這打定主意,來送倆女女人惡心人。
昨日,他被迫許諾,不再動孩子的心思,今日又出了這般幺蛾子。
顧夭夭拉著馮知微的手,“總會將人攆出去的。”
馮知微抬頭看著顧夭夭,張了張嘴,似是有千言萬語,最后卻化作一聲長嘆,“罷了,這兩個婦人我還不至于放在眼里。”
手,很自然的又去拿了一塊糕點,這次,倒是放在嘴里,細細的吃著,“這,是你買的嗎?”
突然,抬頭問了句。
“自然是。”顧夭夭眼皮都沒眨的應了句。
可是,在馮知微的注視下,顧夭夭的心,沒來由的虛了一下。
馮知微的嘴微微張大嘴,狠狠的咬了一口,“可以想象,葉大人心痛的表情。”
眼,不自覺的瞇了起來。
仿佛是從前那個,有些發皮的丫頭。
顧夭夭倒是想解釋,可話到嘴邊,卻又咽了回去,不由的想起了,葉卓華的表情,“確實,心痛。”
馮知微爽朗的笑了一聲,可隨即,臉上到底忍不住露出了一絲惆悵,“你說,咱們的太子殿下,還能做什么荒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