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又踹向了恭王,“你一個藩王成親,是本殿特許你回的京城,不若你今生只能老死病死在封地,也不得踏入京城半步!”
太子的聲音愈發的高昂,一字字的細數,有哪些官員都是他一手提拔上來的。
在太子的控訴下,他們今日,好像就是一些個沒有良心的人。
就該被萬人唾罵之人。
“可是,你做這些到底為了什么?”如韻郡主帶著滿身的血,被人扶著上來。
即便剛剛小產,她也沒有讓人撐傘,淋著雨,將身上的血,洗了下來。
一步一落,一步一血河,讓人看的驚心,“太子殿下,你請恭王回京,不過是為了你那不可告人的目的,你提拔葉家,是為了借他們的手,滅我孟家,你提拔孟家,是為了堵住天下悠悠眾口,今日你主動提了出來,便說明你打從一開始便知道,你這般行徑不妥,可你偏要這么做,可有一件,是為了天下蒼生?”
而后,跪在皇帝跟前,將那手上的擺在地上,“郡主如韻,求圣上做主!”
眾人看著,如韻郡主被削的血淋淋的手指,一個個都別過臉去。
皇帝看著如韻,眼中閃著淚光,“朕,對不起你父親。”
手,微微的抖著,格外的悲戚。
太子冷笑了一聲,“他的父親?不過是靖郡王的走狗,有什么可對不起的?還有這個賤人,她無視皇威,原就該千刀萬剮!”
聽著太子的詛咒,如韻郡主慢慢的抬起頭來,“那么殿下,你倒是殺了我啊!”
你為何不殺?
莫不是因為舍不得?不,你這般害我,絕對不會是舍不得,因為你已經習慣了,做偽君子。
“殿下!”看太子不忿的還要講,韓大人忍不住提醒了句。
都到這個份上了,說多錯多。
太子看著韓大人,不!他還沒有輸的徹底,想著,便立刻跪在了韓大人的跟前,“求求你,你去幫本殿求求情,只要父皇不廢了本殿,本殿許你相位。”
他卑微的求著,虔誠的扣著頭。
原本韓大人還想同皇帝說說,讓他三思,可現在,所有的話都被太子跪回去了。
一個跪著的天子,如何能讓大佑站起來?
終究,不配!
更何況,天子還沒有退位。
到底,是不同的。
逼太子下位,跟逼天子下位,天上地下的區別。
皇帝冷冷的看著太子,突然輕笑一聲,“諸卿,這便是你們所求的嗎?”
當日,那么多人都讓皇帝,放棄靖郡王選擇太子,可現在呢。
一個,向狗一樣的太子。
那日的場景就在眼前,皇帝躺在榻上,強壓著怒火,這說,同意太子監國,讓眾位大人莫要后悔。
可時至今日,所有的人心中都有了悔意。
太子,無才無德,難當大任。
看沒人理會自己,太子掙扎著站了起來,抬手指著皇帝,“你莫要在這里裝模作樣,我母后同你夫妻幾十年,被你冷待至今,無非就是,知道了窺覬臣妻的丑聞罷了!”
太子的話,讓眾人都抬起了頭。
皇帝,竟然還有這般荒唐事?
“逆子!”皇帝抬手,指著左右的人,趕緊將太子的嘴給堵上。
這邊大局已經定了,副統領便將女眷都放開了,她們一路焦急的往這邊過來,可瞧著皇帝在殿內,便都撐著傘不敢進去,侯在外頭。
此刻,聽見太子的話,顧夭夭微微的皺眉,恍然間想起,靖郡王當初去顧家的時候,非要迎娶顧明慧。
當時,似乎透露過這么一句。
莫不是,皇帝真的對臣下之妻,有別樣的心思?
太子的話出口,將皇帝氣的不停的咳嗽,左右的人趕緊將藥端來。
皇帝服了藥,這才覺得舒坦些了,身子微微的靠在后頭,聲音已經平緩過來,“太子不堪重用,德行無恙,朕,廢之!”
話,既落下,便沒有再更改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