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顧明辰到了跟前,總要先打招呼。
韓相看到顧明辰過來了,而后讓跟前的人都退到一邊,看韓相是對自己有話要說,顧明辰便讓自己的人也都退開了。
“我昨日回去仔細的想了想,在廢太子的事上,你顧家到底扮演的是什么角色?”聲音,說不出的冷。
廢太子能在這么快的速度內,便做了這么大的錯事,于在顧家那次,脫不了干系。
可以說,顧家發生的事,是廢太子的導火索。
之前他沒細想,可現在似乎一切都清明了。
怎么,就那么巧。
對于韓相的質問,顧明辰卻沒有反駁,輕聲應了句,“老師,慧眼。”
韓相聽著顧明辰竟還敢直接承認了,手指著顧明辰,“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嗎?”
與之前對靖王不同,太子在眾人眼里,那便就是天道。
韓相從前最看重的便就是顧明辰,此刻眼中都是失望,“我平日里教你的,你是都忘了嗎?”
讀書人,莫要將名利看的太重!
眼,緩緩的閉上,“你,太讓為師失望了!”而后轉身,離開。
那寬大的袖子,帶起來的風,卻正好甩在顧明辰的臉上。
顧明辰坐在輪車上,看著韓相離去的背影,唇間帶著一絲苦澀,“先生是為國受命,乃是真正的大家,可這世上,又有多少人能與先生,同日而語?”
廢太子不倒,他們何以見天日?
他,始終做不到真正讀書人那般,淡薄,身上的戾氣,自也是有的。
他始終不只考慮國家大義,他希望,顧家上下,均安康。
葉卓華這邊不知道新太子留下顧明辰是要做什么,有些不放心,便在外頭的馬車上等著。
看著韓相怒氣沖沖的離開了,葉卓華微微嘆息。
有一瞬間,覺得這些人所謂的大儒有時候矯情虛偽的很,不過這個時候,他也不好出頭,看顧明辰無礙,便就回去了。
顧夭夭這邊,聽聞顧家昨日被御林軍襲擊了,便趕緊過來瞧瞧,聽聞布珍公主親自守著,心中自是感激。
等著顧明辰回來說,要將布珍公主抬為正妻的時候,說不上為何,顧夭夭總有一種松了一口氣的感覺。
便是連老太太,也含笑著點頭。
無論布珍公主是哪里的公主,可既然嫁過來的,肯定不能說休便休了,既然注定是要糾纏一輩子的,與其別別扭扭的生活在一起,倒不若像是一家人一般,好好的過。
看見老太太的表情,顧明辰自然知道老太太想的什么,可是他終究是要讓老太太失望了,便低著頭不再說話。
這要將突厥公主抬正,總是要重新送去給突厥文書,還要讓欽天監重新選定日子。
新太子如此重視突厥,自然顧明辰的地位也水漲船高,他做吏部尚書,也名正言順。
便就是韓相,也說不出一二來。
顧瑾,在顧家的地位,自也就更高了。
說是之前上學,還同貴家子弟起過沖突,后來,許是那些孩子家里囑咐了,對待顧瑾也都恭敬。
畢竟,在布珍公主肚子里沒有孩子之前,顧瑾便是顧家唯一孫子輩的人。
父是尚書母是公主,身份,自是高貴。
這日子總也不經過,尤其是新太子勵精圖治,竟有當年圣上的影子,處事果斷全面,不過月余,大家都看到了新太子的能力。
圣上身子本就是吊著,如今也算是放心了,便下令傳位于太子,自己安心養病。
新太子惦記著科考的事,便想著登基大典安置在科考之前,到時候也不會分心,而封后大殿,與登基大殿同時進行。
帝后二人,同時接受眾人的朝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