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以為,她對葉卓華思之若狂,每日里都想著畫葉卓華,其實并不是,她每日里畫的,其實一直都是顧夭夭。
那個,正在霸占著自己幸福的女人。
臨安公主的畫工倒也算是不錯,將顧夭夭的面容畫的,惟妙惟肖,仿佛真人就在跟前。
只是,這畫上的女子美是美,可卻都未作寸縷。
就如同坊間那小冊子一般,只是將那小冊子上的女子,都添上了臉。
臨安公主想著,自己對婚事無能為力如何,自己對葉卓華求而不得又如何,即便她所能做的事了了無幾,可是卻一樣,能毀了一個人。
這是她這些日子的心血,等著明日一早,京城街巷便會傳開顧夭夭的畫像。
她不知道,這畫像能傳多長時間,可能,不過是一刻的時間,便會上頭的人發現,然后全部收了起來。
可那又如何,傳到市井之中,總會少不得有那些齷齪的漢子,將這容顏記在心中。
然后,從此艷畫之上,便有了顧夭夭的臉。
臨安公主想,葉卓華該如何面對,那么多男子都窺覬他的妻子,那么多男子,都想要同他的妻子,春風一度。
不知道他們夫妻之間的感情,是否能經得住經年累月的蹉跎。
臨安公主想想便笑了起來,既然她不得好,那么便就讓這世上所痛恨的人,皆不得好。
“公主殿下,深夜至此不知道,可得了皇后娘娘的允許?”臨安公主想的入神,突然間聽到身后傳來了,一個男子的聲音。
她猛的回頭,那一瞬間,在這昏暗的巷子里,似乎有光出現了。
她看不到站在兩側,那一個個肅穆的侍衛,滿眼都是葉卓華那一張心心念念的臉。
臨安公主有些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睛,莫不是因為思念的狠,所以才會出現幻覺。
等著片刻之后,也許這里只有冰冷的月光。
只是,良久之后,葉卓華依舊離著她不遠不近的站著,怎么看也沒有消失的跡象,而后,看著葉卓華臉上愈發的不耐,抬腳便朝她走了過來。
象牙色的衣服,將葉卓華的人,襯的越發的冷,便是連天上的月亮也無法與之媲美。
臨安公主捂著心口的位置,抬頭怔怔的看著葉卓華。
這是葉卓華頭一次用正眼看她,如在夢中的千千萬萬次一樣,在此刻,葉卓華的眼睛里,只有自己。
說不上為什么,臨安公主不由抬起了手。
她此刻蹲在地上,抬起的手正好可以讓葉卓華扶著自己。
葉卓華微微垂頭,掃了一眼臨安公主的包袱,只一眼,心中便似乎升起了暴風雨。
終于,葉卓華彎下了腰來。
臨安公主唇間帶著笑容,終于,葉卓華來了,來到了自己身邊。
從前聽到布珍公主的事,還覺得作為公主這般自甘下賤的樣子,讓人不齒。
可現在卻覺得,只要能站在葉卓華身邊,讓她做什么都可以!
可是,明明葉卓華已經彎下了腰,卻沒有扶自己便站了起來,臨安公主不悅的皺起眉頭,許是終于回神了,才看清楚,葉卓華手里面拿的是自己所畫好的畫像。
“葉尚書!”臨安公主佯裝鎮定的,扶著墻站了起來。
手,慢慢的伸出來,作出討要自己東西的姿勢。
想著,自己到是個公主,葉卓華總是要給自己幾分面子。
葉卓華卻沒有理會,只是將那一摞紙攥的愈發的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