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常存低頭,很想說一句,馮珩是你的表兄,同周佑嫻有什么關系?可是這話到了嘴邊,到底沒敢說出來。
怕鬧的動靜太大,驚動了上頭的皇后娘娘。
他,少不得要被挨罰。
被顧常存這么一鬧,葉驕陽卻也沒有打馬球的興趣了,只心中抱怨,皇帝讓太子學習處理政務,什么時候不好,偏生春日宴上也占著,不然,太子在跟前哪輪得到顧常存這廝上場。
無趣的轉著視線,突然瞧見了,顧瑾。
不,準確的說,是顧瑾身后的,高里王子,阿史那高里。
早些年的時候,突厥人內亂,犯了大佑邊境,平定后耶齊大汗便送來了高里王子,其實就是表示誠心與歉意送了質子。
不過,有布珍公主在,自然沒有虧待了高里王子,反而因為他們幾個年紀相仿,經常在一起。
后來,兩國重新交好,高里王子便被接了回去。
這幾日,高里王子來使,說是重新商議兩國通商的事,大人們提一嘴,葉驕陽倒是沒往心里去,左右這種事,也用不著她尋思。
葉驕陽掃了一眼旁邊的顧常存,一把奪過他手中的馬球桿,“顧公子這么快就累了,真真是遺憾。”
“我不累。”顧常存看著周佑嫻忍不住辯解了句。
旁邊,卻被馮珩踹了一腳,“郡主體恤你,莫要不識好歹!”
看馮珩言語里的威脅,顧常存只能咬著牙退到了一邊。
葉驕陽將自己的馬球桿遞給馮珩,自己拿著顧常存那把,朝高里王子走去。
另一邊。
御書房內,皇帝低頭認真的批注奏折。
旁邊的熏香,一縷縷白色的細長煙,徐徐升起,盤旋在空中而后散去。
縱然如此,殿里安靜的,卻如同一副畫一般。
吱。
椅子挪動的聲音,格外的尖細刺耳。
皇帝原本不想理會的,可是一會兒一聲一會兒一聲,終是讓他忍不住,將那筆扔在一旁,“連這點定力都沒有?”看向,旁邊的矮案。
今日春日宴,太子早就稟了要出宮,皇帝故意不同意,就瞧瞧他的定力,可結果,很是讓人不喜。
太子被訓斥了也不惱,從容的抬起了手,“父皇說的是,兒臣只是心中惦念著母后。”
皇帝冷哼一聲,自然不信太子的說辭,“有你舅母陪著,你母后還用你惦念了?”
這么多年了,若非孩子都這么大了,皇帝有會懷疑,馮知微是不是,心中只有喜樂沒有夫君。
太子收回了視線,微微的垂頭,“父皇說的是,只是兒臣聽聞,現在民間都喜歡瞧什么,女子相撲,母后是個愛玩鬧的,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