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同她素來的風格不同,即便從前馮珩也有唐突之處,可她只避開便是,從未牽連到將軍府。
不過馮珩卻沒惱,反而臉上的笑容越發的濃了,將折扇收了起來,“佑嫻表妹惱不惱的,我也已經來了,自也不在乎了。”
話說著,腳下的步子并沒有停。
看著馮珩離著自己越來越近,周佑嫻緊張的放下簾子,趕緊退到馬車里頭,只是沒想到,馮珩竟然掀了簾子上來。
周佑嫻只能拿那簪子,對準馮珩,“你,你要做什么?”
馮珩笑著用折扇壓下周佑嫻的簪子,“佑嫻表妹莫要緊張,莫不是覺得,我馮珩是那般孟浪之人?”
明明,馮珩這般做,已經不知禮數了,怎還算不得孟浪?
不過周佑嫻卻沒有同他理論的心思,“你,到底要說什么?”
提起這事,馮珩自然嚴肅了起來,“皇后娘娘往太子屋里塞人的事想來佑嫻表妹也知曉了,太子那般仙人皇后娘娘都著急了,更罔論是我母親了,我對佑嫻表妹的心思,想來表妹心中也有數,今日唐突,特意來問上一句,你為何要避我如蛇蝎之物?”
看馮珩難得的認真,周佑嫻慢慢的放下了簪子,“既如此,我便明說了,你我門不當戶不對,自不合適,既然打從一開始便知道是錯誤,只勸馮公子,及時止損。”
周生同夏柳的出生并不好,雖然有相府的提攜,可是旁人在背地里,也會喚周生一句,馬奴。
馮家那是什么人家,顧明慧說到底也是尚書府的姑娘,可京城里的人到現在依舊覺得,顧明慧是高嫁。
周佑嫻也有自己的驕傲,她不想日日看旁人的臉色,不想被人非議。
誰不是頭一次做人,憑什么要讓她彎下脊背。
周佑嫻自問不是什么貪圖富貴的人,既如此她為何要巴望著馮家,日后尋個小戶,夫君疼惜,便就足夠。
至于相府為何一直提攜周家,說句難聽的,是因為他們守禮,若是他們是那背義之人,想來相府也不會姑息。
馮珩倒是猜到了這個緣由,只是他一臉的苦惱,“只是,出生天定,我自無力改變,佑嫻表妹若因為這事拒絕我,是否略失公平?”
周佑嫻微微的擰眉,“君子不食嗟來之食,既是天意,馮公子該當認命。”
什么公允,天意如此,公允又算得什么。
馮珩揉著眉心,人家錚錚傲骨,已經將話說的透徹。
思來想去,馮珩沖著周佑嫻抱了抱拳頭,“多謝佑嫻表妹,待我以誠,讓我明白所遇何事,但愿余生,佑嫻表妹平安順遂,事事如意。”
聽馮珩這么說,周佑嫻想著,大概馮珩這是要放棄了,想想也是,馮家公子想要什么女子沒有,非要在自己這受氣做什么?
面上便有幾分釋然,“謝馮公子吉言,他日,愿馮公子定覓得佳人。”
周佑嫻覺得自己說的是廢話,馮珩日后定然會有佳人常伴身側,只當個,禮尚往來,回他句吉言也就罷了。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馮珩自然沒有再說下去的必要了,沖著周佑嫻起身額首,便退了下去。
只是臨走的時候,往周佑嫻懷里塞了一塊帕子。
周佑嫻掀了簾子望著下面的馮珩,“馮公子給我帕子做什么?”
“怕表妹哭。”馮珩恢復了以往,那吊兒郎當的樣子。
周佑嫻微微擰眉,“我哭做什么?”這有什么好哭的,原本身份這事打從一開始就已經是定下的,便伸出手來,要將帕子還給馮珩。
偏生,馮珩不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