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前是一條寬闊無比的長街,南北寬達二十余丈比后世雙向十六車道的高速公路還寬一些。這就是長安,東西長十千米,南北長九千米。城墻高六米,全是干打壘的黃土夯成,不用城磚。每一面城墻三座城門,尤以城南的明德門最為宏偉壯觀
長街兩側是整齊的里坊,每一座里坊都有高大的坊墻,宛如一座座嚴整的堅城。
凈街的鼓聲已經響起,京兆府尹親自領著手下穿過大街,巡視長安。黑布裹頭的坊正們都帶著幾名坊卒正準備關閉所有坊門。
百千家似圍棋局,十二街如種菜畦。遙認微微入朝火,一條星宿五門西。
長安特有的坊制,讓它如同棋盤一樣,一個個坊規劃的極有規律。
黑衣人身材瘦削,眼神堅毅,看著壯闊的長安城,他眉頭緊鎖。
“師尊到底去哪了。”
他環顧著長安,如同一只幽靈,隱藏在長安城的黑夜中。
黑衣人不是別人,正是李漁的大弟子,鼓上瘙時遷。
他修煉到了瓶頸,辭別李漁,下山游歷天下。
聽到滿天下都在搜尋李漁的消息,救師心切,孤身來到長安。
各個坊門“隆隆”關上,面前的里坊就像一座縮小的城市,十字形的大街貫穿其中,街道兩旁古樹森森,座落著一處處宅院。
一路望去,除了客棧商鋪,坊內甚至還看見道觀和寺廟。
時遷正在猶豫的時候,突然后背一涼,讓他聳然一驚。
有人摸到了他的身后,拍了他的肩膀一下,但是時遷都沒有發覺。
他猛地回頭,只見一人抱臂看著他,笑吟吟地說道:“偷看什么呢?”
時遷笑道:“隨便看看。”
他對面這個人,身穿一襲玄色鐵甲,腰間別著一柄利劍。
“來啊,拿下一個賊,捉到牢里。”
在他身后,出現幾個差人,手里拿著鐵鏈腳鐐,上前就要拿下時遷。
時遷輾轉騰挪,身形猶如水中泥鰍,幾個差人怎么也拿他不住。
玄甲將軍哈哈一笑,“有些意思。”
他親自出手,時遷只覺得一陣威壓如同山岳,向他壓來。
他心中緊張,從懷里掏出一個符來,念念有詞,手指一動,原地隱匿了身影。
地上只剩下一襲黑衣,時遷屏住呼吸,慢慢挪動,拜師李漁以后,他的身法比起原來,不可同日而語。尤其是筑基已成,早就踏入了修士行列,更是踏雪無痕,走鼓站棉,身輕如燕。
“氣息消失了?金蟬脫殼?”
玄甲將軍大感稀奇,“這個小賊,有點意思。”
他伸手一揮,手里的長劍飛舞,在空中劃出凌厲劍意,劍影組成一張網,覆蓋下來。
時遷趕緊快跑躲避,他身形一動,氣息暴露,玄甲將軍手中的長索游龍般飛出,越過近十丈的距離,套住正在狂奔的時遷,將他上身連同雙肩一并捆住,然后回手一收,把他硬生生扯了回來。
長索越收越緊,勒的時遷手腳都動彈不得,如同一只被套牢的野馬。
時遷趕緊收了隱匿術,大叫道:“偷東西而已,罪不至死!”
他笑著看向將軍,抱拳道:“這位官爺,小人服人,愿意伏法。”
玄甲將軍抱著雙臂,笑吟吟地看著時遷,眼里有了惜才之意。他在江湖上亂混,到頭也不過是個蟊賊,若是進了京兆尹,做一個捕快,憑他的隱匿、疾行的本事,不正是一個好苗子?
“這小賊有些意思,抓回去我親自審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