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漁沒有喚醒他們,他伸手一指,幾個小妖徹底睡死過去。
然后他在陣外開始改進這座青木陣,如今他已經對陣法頗有研究了,掬來幾條靈脈,暗中擱在荊棘嶺下。
做好這一切之后,李漁抬頭一看,朝陽已升,霞光染紅了山邊厚厚的云霧,他輕笑一聲,御空離開。
---
“什么?又失去了他的蹤跡?”
尉遲恭一拍桌子,大罵道:“莫非是在戲耍本官?”
六扇門的人噤若寒蟬,這個尉遲恭是皇帝陛下面前的紅人,要是擱著一般大臣,早就被他們趕出去了。
“益州那些飯桶是指望不上了,趕緊加派人手,趁著他沒有回巢穴,給我把人揪出來。”
窺基是他很看重的一個子侄,因為窺基不光是天資好,運氣也好。
他拜師玄奘之后,繼承了一個大的衣缽,而玄奘又神秘失蹤,這些東西只有窺基一個人知道了。
結果就在這個時候,窺基死了...
死的很徹底,被人形神俱滅,一點挽救的可能都沒有。
楚江賠笑道:“國公息怒,并非我等不下死力,只是那廝狡詐異常,動輒銷聲匿跡...”
“我就不信了,他一個大派掌教,還能不現身了?”
楚江干笑道:“國公,那正經門只是一個小門派,成立不過一兩年。”
一直站在他們身后的時遷,罕見地插話道:“此言差矣,卑職從大宋來,正經門雖然是新門派,但是絕對不小。在大宋,不知道多少豪杰,想要削尖了腦袋往里擠而不得。門中精英薈萃,強者如云,不可小視。”
尉遲恭沒有生疑,只當他是從大宋來的,知道很多內情,趕緊問道:“你對正經門很了解?”
時遷臉一紅,說道:“實不相瞞,卑職來到大唐之前,想要去投奔此門。奈何他們不受,說是卑職長相怪異,不肯見容。”
說謊這個東西就是要半真半假,時遷越是說自己當初想進正經門,在場的人反而越不見疑。
京兆尹在一旁安慰道:“以貌取人,小兒之見,你不必介懷。”
“多謝大人開解。”
尉遲恭不滿的哼了一聲,京兆尹不敢再打斷他,尉遲恭繼續問道:“仔細說說,這個正經門的事。”
“正經門是正經道士李漁所創,他在大宋呼風喚雨,因三日建成艮岳,而大受宋帝青睞。而且此人和大宋宰相蔡京交好,宋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光是如此也就罷了,他還收羅了一大幫江湖異士,他待下極厚,人人愿意為其死。”
尉遲恭沉吟片刻,說道:“誠如此,為何宋帝不庇護于他?我看還是個一時得志的小人。”
“國公高見。”時遷心里罵罵咧咧,不再說話,退到了一旁。
尉遲恭突然眼色一亮,指著時遷說道:“你對宋國如此了解,我看不如這樣,派此人去大宋潛伏,作為六扇門的臥底。撥與他一些人和財物,讓其在宋國招募人手,死死盯住正經門。所謂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他就算在外逃竄再久,總歸是要與正經門有聯系的。”
時遷一聽,心中狂喜,但是他沒有立即拜謝領命,而是皺著眉頭說道:“此事干系重大,不如另派人前去。卑職在長安捉拿歹人,得心應手,而且已經喜上長安風物,實在不愿再回大宋傷心地。”
要是他一口答應,尉遲恭可能還有些懷疑,但是他推推諉諉,不愿前去,尉遲恭反而拍板了,“就是你了,你莫要貪戀此時的安逸,等到事情辦妥了,我親自在陛下面前保舉你,執掌一府衙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