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捂著腦袋,表情猙獰,厲聲叫道:“殺了她,給我殺了她!”
幾個小廝一擁而上,香菱雙腿打顫,李漁捏了一個清心符,打在她的胸口,香菱長舒了一口氣,意外地發現自己竟然不是那么害怕了。
李漁傳音道:“用藤蔓術。”
幾個小藤蔓,從地上涌起,雖然不如李漁的那么夸張,但也有絲瓜秧大小...
這些藤蔓,把一群小廝全部扳倒,摔了一地。
此時,已經撲滅了頭上的火,少年變得灰頭土臉,狼狽無比,再不復剛才油頭粉面的樣子。
自小沒受過什么委屈的他,連續吃癟,早就氣火攻心。
周圍百姓的叫好聲,讓他更加暴躁。
香菱的眼里水汪汪的,雖然依舊是有些畏懼,但是竟然生出一絲快意來。
自小被人欺辱,從來都是忍氣吞聲,原來反抗的滋味是這般...
不知怎地,香菱先是流下幾滴眼淚,越來越忍不住,最后嚎啕大哭起來。
她心中仿佛咬破了什么東西,多年的委屈被一下釋放了出來。
李漁手指一動,一道水氣纏繞著她的雙臂,傳音道:“繼續用藤蔓術。”
經過李漁的加持,滿地的“絲瓜秧”如同一條條綠龍,躍起之后,將惡少綁在半空。
一道長滿刺的藤蔓,如同鞭子,凌空抽了過來。
惡少從頭開始,一直到腰間,留下一道血痕。帶刺的藤蔓,帶下沾血肉沫,讓他痛苦地嚎叫起來。
汴梁街頭,眾人驚訝地看著眼前這一幕,竟然陷入了沉靜。
擠滿了人的街頭,只剩下惡少聲嘶力竭的哭嚎,和一個少女的哭聲。
眼看他已經不成人形,所謂過猶不及,李漁生怕給小徒弟留下什么心里陰影,身形一動。
就地卷起一陣狂風,李漁抱著香菱,原地消失。
誰都沒有看到,幾道細如發絲的冰針,刺進了牛二和惡少的身子。
藤蔓也消失不見,化為陣陣綠色的霧氣,很快消失在街道上,看不出任何的痕跡。
正經門的后山,一棵大樹下,李漁看著香菱,她正蹲在地上抱著雙膝,嬌小的后背倚在樹上。
李漁笑道:“你還在害怕?”
香菱搖了搖頭,臉上掛著兩顆淚珠,眸里霧蒙蒙的。
李漁說:“那你笑一個。”
香菱憋了半天,也沒有笑出來,李漁變戲法似得,從身后拿出一個糖人來。
香菱破涕而笑,伸手拿過糖人,小口地含了一下。
她仰起頭來,對著李漁露出一抹笑容,雖然還掛著淚水,但是笑的并不勉強。
嬌憨一笑、頰酡如桃。
李漁伸出手指,刮掉她的眼淚,站直了身子,說道:“你是我李漁的徒兒,從今天起,不管是誰敢欺負你,你都要狠狠地揍他!”
“嗯!”
少女握著糖人,重重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