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北門叛變?”瞿子良一副不知是驚是喜的模樣,瞪大眼睛指著衛兵道。
那衛兵沒見過這樣說話的瞿丞相,如實回道:
“副將鹿北門被俘。”
“北門被俘?”鹿亭觀“呀”了一聲,心叫不好。
“這可如何是好?”朝堂之上,頓時跟炸了鍋一樣,大家你一言我一語,有看著皇上的,有奇怪瞿子良的,有同情鹿亭觀的。
皇帝這時候倒沒有慌亂昏聵,依然冷靜地問了一句:
“太子傷勢如何?士兵損傷如何?多少人馬被俘?”
“太子傷勢不重,且帶軍退進了節州城,已然安全;將士傷亡不大;被俘之人——唯有北門大人。”
“啊?為何這樣?”
按理來說,主將墮馬,副將被俘,應該是發生了大事,損失慘重才是正常啊。
“太子陣前墮馬,北門將軍上前救助,以致身陷敵手。但事前排兵布陣并未出現紕漏,故而能全身而退。”
“噢。”堂上之人明白的都明白了。仗該怎么打,是沒有打錯的。只是太子意外墮馬,才累至鹿北門急于救主,導致自己被俘。
但是瞿子良卻執意說道:“陛下,微臣覺得事有蹊蹺。”
“瞿相有何看法?”
“老臣只想問問,北門大人現在如何?”
“被俘。”士兵訥訥,心想我不是說得很清楚嗎?
“我軍將官,被俘之后,素來不是自刎當下以示節烈的么!”瞿子良輕飄飄地拋出一句。
“這?”皇帝都給他說得楞了一下。鹿北門沒有自刎以示清白。
朝堂一時吵嚷,大家議論紛紛。鹿亭觀心里一片寒涼,北門啊北門,你被俘為父就夠擔心的了,如今瞿子良這小人,是要落井下石啊。
正待要為兒子爭辯兩句,外面又傳來一聲:“報——八百里加急!”
“我軍連夜被襲,節州城失守,太子退至回虎門!請求陛下速速派兵增援!”
“不是說安全了么?怎么節節敗退?是何原因?”皇上大怒。
“董監軍報,許是……”
“許是什么?”大家都急了,急得想擰起這衛兵的脖子。
“許是北門大人被俘,不勝拷打,被逼叛變,泄露底細……”
鹿亭觀迅速挑起里裳,再次跪下:“千里之遙,如何能信猜測之詞。即便是太子殿下,也未曾說道北門叛變,緣何在此妄言?”
“鹿大人,你到底是要護短啊還是要護國啊?董監軍可是皇上親派的人選!”
呔!
這次站出來指責他的,居然是年紀輕輕的瞿澤林。這個小子從前是與鹿亭觀的掌珠鹿西塵有過一段,雖未能讓他如愿,但也是他那一方事出有因。明明是他瞿家對不住鹿家,怎么那事之后,他們父子二人反倒對自己陰陽怪氣,一直耿耿。
如今更是當堂落井下石,小子膽子如此之大,突然讓鹿亭觀驚覺,今日之事,有如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