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就走這么遠了!”小河先開口。
“他們怎么放了你?”小桃反問。
“不知道,見了玉佩,就放了。”
“哦。”小桃捏著玉佩,原想這一別,回鹿門大約遙遙無期,就想給小河留個念想,有好幾次,她都夢見小河醒來,見她不在,哭得被子腳都給咬破了。
“小桃,你把我扔在死地,不怕我怪你無情?”
一說完,小河大著膽子把小桃給扳回身。
“身無長物,無情可用。”牛小桃的眼中竟然全無愧疚,冷冷說完,還補了一句:
“不是一開始就不讓你跟嘛!”
“唔。”小河只委委屈屈,并不反駁。他還是要跟著她。
竇二是柳氏的人,牛小桃認出來了。既然一個女人能夠掌舵鹿門,那就保不齊她能控制住這一脈的山。怪不得他們素日里在鄖陽大街上但凡有點什么事,柳氏都跟派了信鴿一樣早早的知道。
柳氏并不是只會河東獅吼,吼就有吼的底氣,平日里婦道人家的嘴臉許不過是跟世人虛以委蛇。
約好的,竇二中途截走小河,演一出戲,讓耿小河以為牛小桃無情無義,讓他死心。柳氏再假模假式拿銀兩來贖人,帶自己的小崽子回去。
只是現在竇二為什么突然將他給放還給她?小桃百思不得其解,這不會是柳氏交待的!難道這塊玉,非跟放在她身上不可?
牛小桃好好地收回玉佩,不再跟小河啰嗦,挑了一個涼亭,牛小桃掏出個餅子開始嚼:
“是怪我嗎?”
“不怪。”耿小河一時之間并不想說啥。人家將你棄之不顧,你還貼著,是有夠嗖嗖賤的!
“真不怪?”小桃也是不信,追問了一句。
小河尷尬地點點頭。
“好!”小桃起身。
小河扯了她的袖子把她拉得坐下來,真心地說道:
“沒事,我真不怪你!”
小桃疑惑地看著他。小河蹦跳著出了涼亭,伸了伸胳膊腿兒的,大聲地喊道:
“你都哭了我還怪你啥!”
牛小桃驚呆了。臨別的時候,將玉塞給了他。只想著給他留點什么,萬一他……等不來自己,臨走的時候,也不至于太傷心掛念……那一刻,淚水奔涌而出。
“哪有?你哪里看見了?”牛小桃怎么會承認。
“哼,憑什么我什么都要告訴你!”小河揚起下巴,傲嬌起來。
“騙鬼!”
“你抬頭了!”耿小河從來都是第一句不說,第二句全招。
牛小桃聽了,握著劍鞘,重重在他屁股上拍了一下。小河吃痛,卻生生地受了。
每次牛小桃挨打挨得慘眼淚要落下來的時候,她都會把頭抬得高高的。
沒有人發現過,只有耿小河,每一次都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