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剛剛在朝堂上,我說我看見了你一眼是。”
“殿前行走,官小的很,我小跑了好些步,才湊到您跟前。哪里就知道您是二爺呢?直當您是這家守院子的。”
“也沒錯,我就是守著這個院子的。”
“如今兒子回來了,歡喜不?”耿小河這時候才給了一眼這個鹿飲溪。
“嗯!”
“鹿二爺,您信了他,便是不信我呀!”耿小河突然裝著生氣的模樣,丟開了鹿東廂的手。
“這話怎么說的?”
“我的牛小桃,您的鹿飲溪,可是個女娃娃,我十幾年知根知底。眼前這個可是個后生郎,您不怕有人冒名頂替,打著溪哥兒的名號來招搖撞騙?”
鹿東廂笑了,是啊,當年這混小子跟自己說的時候,一直是將“鹿飲溪”當個女娃娃來講的啊。
可那塊腰佩是仿制不出的,除了正面的族徽,背面的贈字,還有的是包邊上的紋路,那是母親最喜歡的花紋,一般人根本無法察覺,遑論仿制。
還有,那帕子。
還有,這孩子嗆人的口氣,就是鹿家的直截。
當然,最大的證據,就是他的樣子。這個孩子非常非常像惜音啊,無論眉眼,還是氣質。
“怎么,樣子不是嗎?”鹿東廂試探他。
“樣子倒是七八分像的。”耿小河卻認了這一點。
“幾年不見,長高了我也能理解,但是我的小桃,面冷心熱,見了我,便是雀躍著要跨上來的,怎會是這個冷淡德行。二叔你絕對被人騙了。”
鹿東廂更笑了,原來是抱怨溪哥兒沒有跟他親近啊!此時鹿飲溪去端上茶來,就手把房門掩了。
“不信不信,我不信。”耿小河搖著扇子,就是不信。
鹿東廂給了他一個槽頭磕兒:
“小崽兒,你要如何才信?”
“我要他……”耿小河正思忖著如何找他茬呢。
“嘡”地一聲,鹿飲溪甩了一個錦盒,扔在他面前的桌面上。
“什么啊?給我錢啊,打發我走啊,沒門!騙子!”
鹿飲溪沒有睬他無理取鬧,只是輕輕一指彈開了鏡盒。
里面金碧輝煌地裝著好幾顆碩大的山參,身粗須長,金燦燦的,如萬兩銀錢般耀眼。
“這是我這幾年自己去找的山參,年成好的時候,弄到了這顆并蒂的人參娃娃,全部給你攢著,這次一起帶了過來,路上快馬加鞭,怕你……”
滾喏,牛小桃!耿小河更生氣了。
我不過就是要你承認自己女扮男裝,你還把心意表出來干什么?赤裸裸的!!搞得我一下就原諒你了,這樣我好玩嗎?
“怕我什么,怕我死了骨頭都不知道哪里找是嗎?那你還跟我分道揚鑣你……”耿小河本想裝的瀟灑一點,沒料到眼淚卻不爭氣,自己淌了下來。
鹿飲溪輕輕拍了一下他的肩,哄道:
“好了!小河,你在,就好。”
“嗯。誰讓我骨頭輕,天生就是等你的呢。”
耿小河的話更加直通通,只差把“我們明天成親吧”給說了出來。他巴巴地看著鹿飲溪,等著“她”繼續哄自己。
可鹿飲溪卻沒什么話說了,他明白耿小河這話的意思,鹿飲溪一時無路可走。
他干脆一把捉住耿小河的手,扯過來,一下覆在自己的胸口上,發力摁住。
耿小河的臉色一下變得通紅,突然又變得青白。
“你?”
“我什么?我本來就是男兒身。”
臥槽臥槽。
耿小河驚道。
那我的明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