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季節,山里的花開的多,可以采摘一些回來泡茶,做熏香和頭油之類的,夏天可以捉泥鰍黃鱔小龍蝦,還可以去掏鳥窩,摘野果子。總之山里的生活,雖然不如望京里面的精致,但也有山野之趣味。”王錢的媳婦說話比較的麻溜,聲音細,也帶著一點鄉村的口音,不可笑,反而很親切。
賀騁歪了歪頭,看著沈昨:“夫君,我們去捉小魚小蝦吧。”小時候,祖父和父親的部將,帶著孩子們來,大人們在書房里面商議事情,小孩子們就在自己家后院的花園池塘里面摘蓮蓬捉小魚,那個時候。
那個時候,她被母親看著,母親雖然不嚴苛,但是大家大戶出身,做事都是循規蹈矩的,盡管賀騁對那些孩子們羨慕的不得了,卻還是規矩只坐在亭子內看著。直到大人們出來,看到幾個皮猴子臟頭臟臉,半點也不訓斥,反而還夸贊一句,小子就該如此。
“我還從來沒有下水玩耍過呢。”賀騁手里捏著把金絲玉柄的團扇,團扇遮了臉,她湊在沈昨的耳朵邊用氣音小聲的說道。
溫熱的氣溫,似乎比天氣都還要滾燙,吹得他耳朵尖都紅了起來。他想要伸手摸摸耳朵,可又必須按捺住自己的手,這種糾結的情緒甜蜜又煎熬。他唇角不自覺的往上翹起,“那走吧,我們不告訴祖父祖母,就我們兩個人去。”
兩人問清楚了小河流的位置,就并肩去了。
太陽高高的掛起,但山里的林蔭比較多,高大的樹木將熾熱的陽光遮擋住,只留下斑駁的光影在地面上,年輕的小夫妻就這么一起前行。
他們靠得近,衣服和肢體之間難免會有細小的摩擦,但彼此之間心照不宣的沒有拉開距離,沈昨唇角的笑容越發的大,他袖子下的手悄悄的挪了過去,就像是捉小豚鼠一般,輕柔的,一下就賀騁的手給抓住了。
小豚鼠很柔軟,乖巧,安安靜靜的任由人給抓住,兩人都目視前方,沒有多余的表情,這種自然讓沈昨恨不能在原地蹦跳兩下在轉個圈,可他必須要端正,不能夠舉止不雅。
賀騁看身邊這木頭似的人,也覺得太有趣了。
兩人雖然什么話都沒有說,但他們之間的氣氛也不尷尬,雖然有點小小的不自然,但正是這種青澀,才會有一種陷入了甜蜜的氛圍在。
往前走了半個時辰,他們就看到了一條一丈寬的小溪,小溪的水又綠又清澈,就像是一條玉帶一般,橫在山腳下面。
溪水淙淙,能夠看到小溪里面有銀色的光不住的晃動,這是魚兒游過時候留下的痕跡。小溪里面張著水草,水草開著白色的小花,倒映著藍天白云和青山綠樹,讓見過的都忍不住駐足。
“哎呀,這水里的魚兒還比較多呢,你在這等著,我試試水深不深,要是不深,我就下去摸好了。”沈昨一邊說,一邊挽起褲腿,把身上長長的外袍子給掀開了。
賀騁接過他的外套,冷梅的熏香鉆入了自己的鼻息之間,他早就已經習慣了用自己喜歡的熏香,從頭到腳在不知不覺中,已經變成了自己喜歡的模樣。
“小心點啊。”賀騁把衣服抱在懷里,“要不你去找根棍子來,探探水深不久可以啦。你這自己下去,你會不會鳬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