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對,玲瓏本來膽子就小,估計嚇得不輕,不知道要不要請半仙看看”
細妹還想請半仙給玲瓏驅魔,被二猴攔下,罵她多事,他知道玲瓏最討厭這些。
還好,大伯母帶著浩浩在縣城沒回來,玲瓏這次便沒有去大伯家,子金這個狀態,最好少見梅家村的人!
“我想去太婆墓地看看,你載我過去”
玲瓏說接下來想出門一段時間,所以要去太婆墓地看看,細妹也沒太意外。
細妹跟以前一樣,用摩托車載著她到山腳下,想要陪她上去,被玲瓏拒絕了,讓細妹天黑前來接自己就好。
梅家村原來有土葬的習慣,梅家太婆,大猴,李嬸跟狗剩都葬在同一個山頭,每年清明前后掃墓也方便。
在太婆的墳頭,子金又哭了很久,嗓子都哭啞了,玲瓏也不勸她,看著她坐在大猴墳頭發呆。
本來想告訴子金,小堂哥振華也死了,怕她一下子接受不了,玲瓏硬忍住沒說。
天快黑時細妹過來接玲瓏,看她腫得老高的眼睛,嚇得差點暈過去,攙扶著她一路趔趄的下山,自然忍不住又跟二猴偷偷評論一翻。
從墓地下來,子金更加沉默不語,不過玲瓏明顯感覺,此時的子金已經不再是八歲的元神,她瞬間長大了許多!
在二猴家又住了兩天,子金每天吃完飯就坐在前廳草坪上發呆,外面的河水快干枯了,很多地方都露出了石頭河床。
終于,子金答應回鷺島,細妹把她送到村口,一直告訴讓她人死不能復生,想開點,別把自己身體弄垮了。
回到鷺島的家,子金繼續發呆,甚至開始絕食,拒絕跟玲瓏任何思想交流:
“她不會想把自己餓死,去找太婆跟大猴吧?!”
銅鏡跟銅扳指竊竊私語,因為回梅家村耽擱了幾天,銅鏡非常不爽。
“媽媽,你怎么不高興啊?是不是好久沒看到涵涵,想涵涵了呀?”
遠在澳大利亞的艷霞姐發來視頻,看著對面那個可愛的小女孩,子金終于開口說話:
“你叫我媽媽?!你是我的女兒嗎?!”
“對啊,媽媽不認識涵涵了嗎?干媽說涵涵又長高長胖了,所以媽媽不認識涵涵了嗎?”
小女孩的童言稚語聽得玲瓏的心都要化了,也感覺到子金的情緒波動——她非常喜歡對面這個叫她媽媽的女孩!
“跟我說說,我的女兒涵涵”
好不容易關了視頻,子金認真打聽涵涵的事。
玲瓏當然巴不得,就把當初怎么遇見振華,又怎么心動,甚至說了那個大胡子夢中情人:
“我覺得應該是你身體殘存的記憶,你喜歡小堂哥振華,所以我就想實現你的愿望,跟他生下了一男一女……”
整整一夜,玲瓏說得唇焦口燥,把這二十幾年來的感情經歷都告訴了子金,特別是說到振華,子金的眼睛里總是閃著亮光。
天亮時,玲瓏才聽到子金沙啞的說話聲,好像完成了一次艱難的蛻變:
“謝謝你!替我過了多姿多彩的20年,接下來的路我要自己走!”
“意思是你不跟我去西北了嗎?那怎么行!”
玲瓏急得要掉淚:她太想去大西北,去找大伯的元神,然后再想辦法找她的山哥,可是沒有子金的身體,她只是一個飄忽的元神,怎么出門辦事?!
“子金,求求你,就陪我去一趟大西北,回來我保證離開你的身體,讓你獨立生活”
說到大伯,玲瓏把大伯跟她親娘玲玲的事情說了一遍,包括她的猜測分析,當然也說了當年為什么送走出生才三天的她:
“那是梅家村的風俗,就像浩浩跟涵涵,我也拼死想保全他們,可是最終還是分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