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英看見何遠總是來堵林緣,她比林緣早熟些,又是快要結婚的人,想得就比較多,跟林緣說悄悄話:“你還記得那個夏寡婦不,就是之前跟孫山三混在一起那個。”
流言是禁不住的,即使村里為了河子屯的形象不準大家公開議論有傷風化的行為,公社里也少不了沒事玩笑幾句,閑話就是這樣傳播開來,愈演愈烈。
夏寡婦屋里經常進男人,大家心照不宣,女人們怕自己的男人出去鬼混看得緊,又樂得看旁人家的笑話。
徐英小聲說道:“我三堂叔前幾天跟我三堂嬸在家里鬧得雞犬不寧,聽說就因為那夏寡婦,也太那啥了。”
林緣聽著,不好去評價人家屋里的是非,還是同村的長輩,“不能吧,我聽人說夏寡婦也怪可憐的,都不容易。”
“她不容易個屁,婆家娘家都怕她,過得比誰都好。何遠不是總來惹你嗎?你小心點他,前幾天我回家看見鐵牛跟夏寡婦湊在一起說話,哎喲,離得老近,說不定何遠也跟夏寡婦走得近,誰知道。”
她其實看見鐵牛被夏寡婦一把拉住,別別扭扭跟她進了屋子,不知道干了啥臟事。
林緣還是小姑娘,她也害羞,不好說得太明白,只能隱晦的暗示。
兩人嘀嘀咕咕說閑話,也是巧得,下工之后在路上看見何遠,后頭就跟著夏寡婦,笑瞇瞇地跟他說話,那姿態用公社嬸子們的話說,騷得很。
林緣跟徐英瞪大眼睛,徐英一副人贓并獲的神情,遠遠朝何遠哼了一聲,拉了林緣就走。何遠看見她們的時候已經跑出去好遠了。
跟徐英分手,林緣去看了一下小兔子,白白胖胖的一窩,心滿意足地回家。
何遠就在路上等著她呢,兩只手都插在兜里,百無聊賴,踢踢踹踹地上的小石子。
林緣脖子一梗,轉身就躲。
何遠早看見她,一把給人拉回來,眉頭蹙得能夾死蚊子,“你跑什么?”
何遠一看見林緣就渾身就癢癢麻麻的,腦子里不由自主想那些事。他不承認自己思想齷蹉,一定是小丫頭太勾人,避免丟臉,很是躲了她一段時間。
轉頭發現人家一點沒在意,全副心神都放在他哥那里,何遠氣得又悶又酸。
鐵牛那小子最近也不知叫什么絆住腳,沒空跟他玩,何遠就自己跑去鎮上外公家待了兩天。
今天剛回來,想去看看她,算著下工時間到她回家的路上堵人,卻先叫夏寡婦堵住了。言語上很是輕佻,開的玩笑帶顏色,惡心得他只想趕緊跑,對方突然動起手來。
何遠再怎么夢里摟著林緣,也還是個沒經過事兒的,哪里見過著陣仗,差點被夏寡婦嚇萎了。半大的小子叫個婆娘堵了差點給她占了便宜,氣得何遠想打人。
他也不是個好脾氣,本來準備教訓夏寡婦,對方依然妖妖俏俏往上來靠。
何遠一下更火了,一把搡開人,“你他媽給老子滾遠點,當老子撿破爛的?”
夏寡婦臉瞬間就黑了,何遠轉頭見林緣跟徐英跑不見了蹤跡,更氣了,狠狠剜了夏寡婦一眼,就像在看什么臟東西,夏寡婦氣得直翻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