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緣別扭極了,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反正看何遠著急,她就有種莫名的說不出來的雀躍,可是要真實表達出自己的心思,還有點困難。
她干巴巴道:“你跟鐵牛玩得挺好,每次回來都先找他。”
何遠噗了一聲,好像她在說笑話,“他自己來找我的好嘛。”
“還有周小艷,跟你從小玩到大,你剛才還往人家身上潑水。”林緣撇撇嘴。
何遠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我什么時候跟她潑水了?”
他就從水里跳起來,不小心濺了水在周小艷身上,叫得嘰哩哇啦的,耳朵都給他吵疼了。
“反正就是有,你們一起摸魚,一起上樹掏鳥蛋,玩過家家還扮演一對。”她的眼神清幽幽的,以前這樣的事情她都不理會的,現在怎么這么上心,林緣越想越悶。
何遠盯著她看了一會兒,忽然開始不懷好意地笑,欠扁得很,“喲喲,原來不知道我家小緣是個小醋壇子,還沒一個被窩過呢,就管我管得忒嚴。”
林緣仿佛被踩了尾巴的貓,臉上漲紅,羞惱地瞪了何遠一眼,氣哼哼道:“我不管你了,由著你去過新郎官的癮。”
何遠一把攔住要跑的林緣,攬著她的腰將人兜回來,點點她的鼻尖,“先說好,我可什么都沒干,不準你把莫須有的帳記在我的頭上,老子不認。”
“人家都急著要嫁你了,還不記你頭上,我讓道好了。”林緣故意這么說。
何遠比她還不高興,“哪個要嫁管我啥事,管你啥事,到底誰跟誰才是一伙的啊。林緣你傻不傻,人都欺負到頭上來了,你還跟我窩里橫,你就該告訴她,‘嫁就等著吧,成了我跟你姓!’。”
“……哪來的勇氣。”她多大臉,說這話。
“我給你的底氣啊!是不是周小艷說的,就知道這幾天這么殷勤沒安好心,合著這里坑我呢,看我找她算賬。”本來鐵牛對周小艷有點意思,他幫著在中間撮合,哪知他跟媳婦就差扯證了,周小艷還想著搞破壞,簡直不能忍。
他當真一副興師問罪的樣子要去找人麻煩,林緣連忙拉住了他,這段小小插曲也就過去了。
男孩子本來容易對機械這類東西感興趣,何遠論性子不是個很討人喜歡的小伙,但是人確實聰明,學東西很快上手,不過一年的功夫,五叔已經可以放心把方向盤交給他了。
何遠膽子大,一次跑夜車,何五叔累得睜不開眼睛,便將方向盤交給何遠,準備瞇會兒,叮囑何遠,等到了路上最險要的蜂窩山的時候一定叫醒他。
他覺得何遠技術雖然差不多了,但是畢竟缺少經驗,不敢冒險,那是路上最難走的一段路,崎嶇狹窄,彎道又多。
誰知這一覺睡到了大中午,醒來的時候離蜂窩山已經不知過去了多遠。
何遠看他睡得太沉,就沒叫他,自己開過了那段險要的山路。
五叔既感慨何遠有膽量,又罵臭小子不知天高地厚,不過到底對自己帶出來的徒弟相當滿意。
從那之后,何遠摸方向盤的機會更多了,他本來又勤快又對車子感興趣,除過一個月固定幾天一定要回村子看看,其余時候大多泡在修車廠里,那一手修車的手藝也練出來了,做得又快又利索,跟二等修車師傅修得一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