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老爺將字條拿出來,沈玉棠接過字條一看,上面只有一句話:
“已有心上人,望君勿責怪。”
這話是說給沈玉棠聽的。
但葉曦禾的心上人是誰啊?
葉曦禾要是有心上人,依照她的脾氣早就要求解除婚約了,何必等到成婚前一日鬧這么一出。
葉老爺能將這張會毀了女兒名聲的字條給她看,足以說明對她的信任,也是希望她能幫忙盡快將人找到。
沈玉棠將字條歸還,道:“當務之急是先找到曦禾,她一人在外,只怕會遭遇歹人。”
見葉老爺面帶憂色,沈玉棠接著道:“此事我不會聲張,先找到曦禾問清情況,據我所知曦禾不曾有心悅之人,怕不是被人哄騙了。”
說完又朝葉老爺問清葉曦禾是何時不見的,在此之前,府中可有誰見到她出府之類的信息。
可怪就怪在,府上的下人竟無一人見葉曦禾出去過。
就像是人間蒸發一樣,忽然就不見了。
葉正豐最欣賞的就是他這份冷靜,就算聽到自己未婚妻不見了,也能如此鎮定。
鎮定到他差點以為沈玉棠不想娶他女兒。
幸好,沈玉棠還是很著急曦禾的。
再看他指揮有度,立馬喊了人隨他出去尋人,葉老爺是贊賞連連,不愧是他看中的女婿,從小到大都優秀。
“葉叔父,我去城西尋人,曦禾平日里最喜歡在城西楊柳岸散步。”
“好,我往城南去,她喜歡的吃食都在那邊,賢侄,一旦找到,先通知我。”
“這是自然。”
沈玉棠帶著人匆匆出去。
那廂,沈夫人想看看兒子身著喜服的樣子,到了兒子的院子,卻沒見到人,喜服擺在紅木長桌上,整整齊齊,動都沒動過。
她嘆了口氣,知道玉棠是不愿意成婚的,她又何曾想要自家女兒去耽擱葉家女子,只是當時沈家群狼環伺,需要一個當家的。
她好不容易挺過這些年,等到玉棠長大成人。
將沈家的一切都交到她手里。
絕不能讓人發現玉棠是女子,否則這些年的努力都白費了。
從古至今,從未有過女子當家的例子。
女子怎能拋頭露面經商做主。
這是有駁綱常的。
尤其是現如今的大燕。
傳出去,玉棠這一生就毀了,就算沒被那些人的口水給淹死,朝廷的降罪,玉棠也扛不住的,沈家也會隨之傾倒。
只是委屈了玉棠,要經歷比常人更多的困難,付出加倍的努力,還不能擁有正常女子應有的家庭與生活。
奈何這樁婚事是夫君在世時定下的,不能輕易悔婚。
若是家夫尚在,玉棠自然不用扮做男子,可是她是沈家長房的獨苗。
沈夫人還以為玉棠心情不好,獨自待在某處發悶,她了解自己的孩子,知道她心情不好就會一個人呆著,誰也不見。
只是問完下人才知道,剛才葉老爺來過,與公子說了一會話,就一起急沖沖的出去了。
葉正豐這時候來作甚?
他女兒都要嫁過來了,還有事來找我兒子?
難不成他發現玉棠是女兒身……不可能,不會的,一想到此,她便一陣心悸。
她已有法子讓曦禾不說出玉棠是女子的事,只要曦禾不說,那日后就不會有人懷疑玉棠是女兒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