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葉府再問問雪緞。
“玄兔,你帶人在這邊找,我去一趟葉府。”
說罷,不等玄兔應答,就跳上馬,絕塵而去。
玄兔:“……”
陵陽乃百萬人口的繁華之地,以陵陽城為中心,附近諸多城鎮如眾星捧月般圍繞著陵陽城。
如果在毫無頭緒的情況下在城中找人,怕是三兩日也不一定能找到。
沈玉棠在葉府仔細詢問了雪緞,將曦禾這些天見過什么人,做過什么事,乃至去過何處都問得明明白白。
結合雪緞所言,葉曦禾似乎真有心上人了。
一個月前,葉曦禾帶著雪緞在西街閑逛,遇到了一個擺攤作畫的落魄書生,那書生給葉曦禾畫了幅像,還提了一句像模像樣的詩。
葉曦禾本不放在心上,可后來,又在街上遇到了那書生好幾回,書生隔老遠就朝她招手微笑,兩人還閑談了幾句,葉曦禾偶然間得知書生除了會作畫外,還寫了話本,便差遣雪緞買了回家看。
看到精彩處,或是意見與書生所寫相左的地方,就會西街找書生理論。
一來二去,兩人便熟絡了起來。
上一回,兩人相見,葉曦禾竟要增送金銀給書生,只是被書生推拒了。
“沈公子,我家小姐心思單純,只是,只是看那姓李的可憐才會如此,小姐斷不會對他有心思的!”
雪緞將一切說出后,擔心這事會影響到沈公子對小姐的看法,著急地說道。
她是小姐的貼身侍女,對小姐的性子再熟悉不過了,小姐就算不想嫁給沈公子,也絕對不可能看上那姓李的窮書生!
沈玉棠道:“我自有斟酌,你快說,李琴家住何處?又在西街何處擺攤?”
“奴婢也不知他家在哪,他每次都在華記茶樓附近支個桌子作畫。”
城西那邊統稱為西街,但其實街道不止一條,那里面人多眼雜,各行各業都有,但基本是些小本經營,沈家在那里只有一間鋪子,生意說不上好。
華記茶樓位于西街街尾,地段不太好,相對來說較為偏僻,來喝茶的人不多,沈玉棠在這邊鋪子查賬時,到華記茶樓喝過一回茶,味道不甚好,她便沒有再去過。
書生想賺錢,怎么會將畫攤支在此處?
沈玉棠招來店鋪伙計,讓他們在附近尋找一個擺攤作畫的書生。
店鋪伙計擦著汗跑來匯報:“公子,西街都找遍了,沒見到擺攤作畫的書生。”
沈玉棠眉頭緊皺。
正巧有個衣著樸素的婦人進店鋪,聽到這話,當下就說了句:“沈公子這是要成婚了,專程找人來畫像啊。”
陵陽這邊有成婚時做畫像的習俗,但這一習俗已經很少有人記得了,便是記得也多是忽略以對。
成婚禮儀本就多,畫像大可放在婚后再說。
沈玉棠笑著答道:“聽說西街有個叫李琴的書生擅于丹青,我便來尋,可惜沒見到人。”
聽到李琴這個名字,婦人面色一陣恍然,道:“這名字聽著耳熟,就是不記得在哪兒聽過。”
沈玉棠當即道:“還請夫人多費些心思,想想是在何處聽到的,這對我說很是重要。”
“這一時半會的……”
“店內的香任由夫人挑選,以此為答謝,不取分毫。”
這話一出,婦人看著店中滿目琳瑯的香品,頓時雙眼一亮,她家中不算富裕,每次購香都得挑選許久,才能選中價廉又剛好要用到的香,這次只要給沈公子回答一個問題,就能從藏香閣隨意挑取香品。
她可得好好想想。
“有了,有了,李琴家在左溪口弄巷里,窮酸一個,連童生試都沒過,倒是有一顆孝心,老母親重病在床,他到處籌錢,前些日子,還朝到他叔父家里借錢,他叔父就住我家對面,我當時就聽到他們在爭吵,吵得可兇了。”
在努力回憶之下,婦人還真想到了李琴是何許人,同時話匣子也打開了,一股腦將所見所聞都說了出來。
原來是個窮鬼,難怪她印象不深。
“多謝夫人。”
不待婦人細說那日的情景,沈玉棠便道謝一聲,吩咐了掌柜讓他好生招待后便的急匆匆出了店。
她現在可沒時間聽李琴如何如何與他叔父爭吵的細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