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你一串,不行,不能先給你,得先給沈謙之嘗嘗。”
褚彧看到他過來,拿了一串遞過去,后又在金虎剛伸手去接的時候收了回來。
金虎:“……”
送沈公子吃糖葫蘆,也只有世子想得出來。
還不如之前送的補藥呢。
沈玉棠睡了一覺,醒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剛睡醒,精神正好。
喝了口茶,潤了潤喉嚨,便道:“他可曾來過?”
玄兔一聽便知道她問的是誰,搖著頭道:“他是小侯爺,自然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我們可管不著,公子何必給自己找這么大一個煩惱,小侯爺不想學,你也不要太過在意。
你越是在意,看到他滿不在乎的樣子,就會越發生氣,教與學兩者需要配合,他不愿用心,你便是掏心掏肺、嘔心瀝血也教不好啊。”
聽玄兔苦心相勸,沈玉棠卻道:“是我脾氣不夠好,耐心不足,他是愿意學的,否則今日下午早走了。”
“公子脾氣好著呢,以往都不曾發過這么大的火,若非小侯爺惹著你,你豈會動怒?”
“是我養氣的功夫還不到家,需要多加練習,心平氣和方能有所成效。”
“公子就知道自謙自省,找自己的問題,依奴婢看,下次講課,你還是會被氣到。”
沈玉棠心想,玄兔這回定然猜錯了,她才不會被氣到。
她已經做好心理準備,去解答褚臨川說的任何奇怪的問題,做一個循循善誘、認真負責的好先生。
如她的恩師陳獻公一般,嚴厲歸嚴厲,但絕不拍桌子怒吼。
有失風度。
“咚咚咚!”
“咚咚咚!”
急促的敲門聲響起。
主仆兩一同看去。
“快開門,下好大的雨,糖都要化了!”
屋外,褚彧用力的拍著門大喊。
倒霉催的,去西街的時候雨剛好停了,但在回來的路上又開始下個不停,還越下越大,從牛毛細雨變成傾盆大雨。
門從里面打開,玄兔看到渾身濕透的小侯爺抱著一根棍子大步跨進屋,那棍子上面一截用衣服包裹,不知是什么東西,挺大一坨。
在他身后還跟著同樣淋成落湯雞的金虎。
兩人一進來,門口那一塊就被水打濕了。
玄兔目瞪口呆地看著他們:“小,小侯爺你們怎么沒帶傘出去?這是去哪兒呢?里面是什么東西?”
她一口氣問完所有問題。
實在很難想象小侯爺出去一趟,會這樣模樣回來,雨水順著他下顎滴滴墜落,都要連成雨線了。
褚彧抹了把臉上的雨水,一抬手,袖子上的水甩了一地。
見此情形,褚彧慌了,來不及回答玄兔的問題,著急道:“完了完了,我好不容易買到的,不會都化了吧。”
他將樹干立在地面,將包裹在糖葫蘆上的外袍解開,當看到衣袍下的情形時,五官都皺在一起了。
原本裹在山楂上的那一層糖衣都融的差不多了,皺皺巴巴地粘在一塊,或是流到了干草上,滴在地面上,連衣袍上也黏走了許多。
有的只剩下山楂,那層光滑圓潤,香甜可口的糖衣一點也沒有了。
褚彧眉頭緊皺,小心翼翼地挑揀了幾串看著賣相沒那么差的拿在手里。
“為何要在我回來的時候下雨,當真是暴殄天物!”
“什么事讓你如此憤憤不平?”
沈玉棠繞過屏風出來,就看到他扶著一把糖葫蘆在挑揀。
糖葫蘆?
下雨天買糖葫蘆?
還買這么多,這是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