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修業倏然瞪大雙眼,顯得不可置信,追問一次:“你說什么?去年的,甚至更老的年份?”
“是,藏香閣的人這次一起出動,劉家,張家,林家都去了,馬車都備了好幾輛,看起來是要將剩下的金線草都買下。”
這怎么可能?
想要保證香的質量,香料很重要,沈玉棠既然都選定了今年份的金線草,那就說明用今年的最好。
忽然換成別的年份的,一定會影響去蕪的效果,他不會不明白的。
難不成真的是別無選擇了。
就算會影響到去蕪的質量,也不愿到江府來低頭求他。
下人問道:“大公子,我們還要不要去?”
江修業盤算著這次的花費,但時間不多,他需要立馬做出決定。
都已經做到這份上了,現在放棄,豈不是讓沈玉棠逃過一劫,還會遭其笑話,父親那邊也不好交代。
要么不做,要么就做徹底些。
“當然要去!”
江修業一甩袖袍,大步朝屋外走去。
現在爭得便是時間。
等沈家的去蕪香不夠了,沈玉棠自然會來江府的。
到時候,翡翠苑羞辱之仇,一并報之!
這幾日,藏香閣與瑯琊品香居的人接連出動,去的還都是一樣的地方,香料鋪、藥鋪、又是香料鋪。
聽說買的還是同一種香草。
每次,藏香閣一有動靜,瑯琊香品居的人就聞風而動,以更快的速度趕到,先一步將香材給買了。
聽說,兩家的掌柜的還起了爭執,動靜鬧得可大了。
城中之人,就連尋常百姓都知道兩家在爭斗。
“你看,江公子這是又要去林家香料鋪,也不知沈家這次能不能買到?”
“江公子這樣做未免太……說出去總歸不太好聽。”
“讓人鄙夷。”
“可照此情形來看,沈家的去蕪香不知做不做得成,又能做出多少來?”
“聽說了嗎,金線草都漲幾回了價了,就因這兩家爭奪,原本就貴,現在更貴了。”
……
藏香閣這次的動作很快,但也與早有準備的瑯琊香品居的人撞在了一起。
三家香料鋪子前,停了十多輛馬車,站了幾十個伙計。
都是來大顧客,三家香料鋪的掌柜誰也不想得罪,將能做主的人都迎進了屋,好茶伺候。
劉家鋪子這邊,面對端過來的茶,玄兔雙手接過,但不急著喝。
當先霸氣地說道:“劉掌柜,你這里的金線草我們沈家全都要了,價格任你開。”
說罷,還挑釁般看向瑯琊香品居的掌柜。
而在林家香料鋪,江修業雖然后到半刻,卻強勢地開口要花雙倍的價格拿下所有的金線草。
林掌柜心中惴惴不安。
藏香閣逼得緊,江公子也不能得罪。
只是,他卻清楚,這次江公子輸慘了,這兩日翻看賬本時,發現上面記錄得清楚,早在詩會前,沈公子就已經買了一大批金線草。
想來沈公子不僅在他這一家買了,還到別的地方收購了。
而上回,江公子威脅于他,問的又是那日沈府所購的香草,以至于他一時沒能想起這事,可即便是想到了,興許也不會說出。
如今,事情發展到這一步,他更不會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