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彧道:“謝什么,趕緊看看腿上的傷,敢對你動手,我明日就斷了那人的腿。”
沈玉棠板著臉:“他也是聽命行事,打了一頓了,就算了。”
褚彧連連點頭,聲稱都聽她的。
兩人的對話完全沒有避開沈夫人他們,沈夫人見女兒在褚世子面前露出以往沒有過的明眸笑容,心里咯噔一聲。
她道:“玉棠,去你院子里,母親給你看看,這次多虧了褚世子,玉簪你與玄兔他們招待一下世子殿下。”
玉簪驚訝一聲,才恍然應著:“知道了,伯母。”
按哥哥與褚世子的關系,現在應該是褚世子給哥哥看傷,然后伯母帶著她去后院,而且她一個未出閣的大姑娘怎么能招待外男呢,伯母是不是說錯了?
褚彧道:“沈夫人客氣了,我在沈家住了這么久,早已不需要招待,我來給謙之涂藥,沈夫人剛才受驚了,得多歇息一會。”
他沒看出其中有何端倪。
但沈玉棠從母親的神情瞧出來了,道:“母親與我有話要說,臨川你先找個地方喝茶。”
她一開口,褚彧便不再糾結此事。
沈夫人與沈玉棠去了海棠院,在屋里,沈玉棠脫下鞋襪,撩起褲腿看了眼淤青一塊的后腿彎,挖了藥膏抹上去。
看到女兒腿上的淤青,沈夫人眼中泛起一絲心疼,但很快隱沒在冷然的神色中。
她剛想開口。
便聽女兒率先道:“我知道母親在擔心什么,那是不可能的事,褚彧要回京城的,我對他也只是感激之情,并非母親所想的那樣。”
沈玉棠低著頭,眼神憂郁,繼續道:“就算我對他真有什么想法,那也不不會長久,他是人中龍鳳,遲早要回到屬于他的地方,我清楚我配不上他。”
她將母親要說的話都說了出來。
沈夫人張張口,只說了句:“最好不要動情,到時候傷的還是你。”
沈玉棠嗯了聲,在擦好藥,抬起頭時,眼神堅定明亮,“母親,我不會讓您失望的,現在只有褚世子能幫我,幫沈家,我不能在這時候與他劃清界限。”
她只能這樣說才能讓母親更放心些。
而此刻,在一座涼亭里,沈玉簪拿著棋子冥思苦想,當實在想不出該在何處落子時,忍不住道:“褚世子就不能讓我一子,哥哥就會讓我,直到讓我贏了為止。”
玄兔輕咳一聲,公子可從沒讓玉簪小姐贏過。
褚彧疑惑地揭穿道:“她讓你贏,這不像是她的作風,不過,本世子不欺負你這小姑娘,讓你一子。”
他拿掉前面落下的白子,將困境中的黑棋放出來。
沈玉簪立馬喜笑顏開,“褚世子可真了解哥哥,也比哥哥好說話多了。”
褚彧笑了下,試探道:“你哥哥以后是要成親的,你想要一個什么樣的嫂子啊?本世子以前也給人牽過紅線,看你這么乖巧,提點要求,我給你挑一個好的嫂子,如何啊?”
沈玉簪頓時來了興致,仔細想了會,道:“那一定要長得好看,這樣與哥哥站在一起才登對。”
褚彧下意識摸向自己的臉龐,滿意地點頭:“還有呢?”
“還得對我好,和哥哥一樣寵我,這樣一來我就不會害怕了,我聽一個朋友說,她嫂子可兇了,還總是找她的茬,每天過得都很糟心,我可不要像她一樣。”
“這事好說,我給你哥哥物色一個,保準讓你滿意。”
“我滿意可不行,得哥哥喜歡才行,哥哥過來了,世子問問哥哥喜歡什么樣的。”
沈玉簪說著就看到從石子路走來的哥哥。
聽說沈玉棠來了,褚彧立馬小聲道:“這可不好問,我怕你哥哥不好意思,就不問了,要不,你找個機會單獨問他,他肯定會告訴你。”
沈玉簪一想,覺得褚世子說的有道理。
沈玉棠笑著走來,“剛才你們在嘀咕什么?”
她就瞅見兩人腦袋湊近了說了些話,估摸著連一旁的侍候的玄兔都不知道,而她一過來,兩人就對視一笑,聽她問話,也是一起搖頭,這讓她更為好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