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兔端著藥,看她啜泣不停,出聲安慰:“公子,不要哭了,傷身體……”
說著自己竟也跟著落淚。
沈玉棠埋頭在被褥間,哭了許久才停歇,抬起蒼白的臉,眼中透著狠厲的光芒,“血燕的人,見一個殺一個!”
她端過藥,一口喝下。
掀起被褥,強撐著下了床,道:“收拾一下,我們回家。”
玄兔看她的樣子,點了點頭,向師父道別了一聲,就與公子帶著二老爺的尸首下山去了。
若不是出了這樣大的事,徐公硯也不會讓她下山,才學了一天,連心思都沒靜下來。
他們剛下山,就下起了大雨,馬車行駛的速度只能降下來。
“快一點!”
沈玉棠催促道。
“公子,雨天路滑,馬兒也不太肯走……”外面是車夫的聲音。
“快一點,晚了就天黑了,到時候城門關閉就進不去了。”沈玉棠提醒道。
車夫看了眼天色,也明白不能再耽擱下去了,使勁揮動馬鞭,將速度提上去,雨水打在他臉上,遮擋了一些視線,沒過一會就要伸手擦拭眼睛上的雨水。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們到了城門口,這時候雨已經停了。
奇怪的是,城門口多了一隊檢查的士兵,無論是進城還是出城的人都要先檢查一番。
等馬車靠近了,車夫剛準備開口說些好聽的話,就聽那官爺說,“是沈公子在里面嗎?”
車夫點點頭:“是,是我家公子。”
沈玉棠覺得奇怪,進城怎么需要盤查了?撩開簾子露出半張臉看過去。
那官爺捧著笑臉道:“世子與沈公子遇刺,經查刺客就在城中,所以這些天查的嚴了些,不過,侯府那邊吩咐過,沈公子進出城都隨意。”
“謝謝。”
“沈公子客氣了。”
沈玉棠放下簾子,想著刺客怎么會留在城內?難道褚彧還有別的發現?
還未等她想明白,馬車進了城,聽到街道邊上剛支棱起來的面攤子傷已經坐了幾桌人,他們說著珍饈樓被查封的事。
珍饈樓。
她上次赴虞九恒的酒宴便是在那處。
“聽說刺客與珍饈樓有關,侯府將珍饈樓給查封了,那可是陵陽府規格最大的酒樓,就這樣沒了。”
“誰讓他們不長眼,殺誰不好,非要殺世子,宣平侯能不怒嗎!”
“可我聽說世子今日好好地從城外回來,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牽扯到了珍饈樓?”
“這事我知道,聽我那個在侯府做廚娘的表姐說,刺客是珍饈樓培養出來的,趁著世子與沈公子進山里游玩,就派了人去行刺,之前珍饈樓大火,還記得不,大火過后,里面還有幾具燒焦的尸體,那是世子查過去了,那幾人見勢不妙,只好將被發現的人給殺了……”
這人說的有鼻子有眼的,倒是讓眾人信了幾分,連著追問后續。